裴青来到另一间房,推开了门,发现少年的脸上盖着一本书,双手纠缠覆在腹上,被子都没盖。
裴青走过去,拿开了他脸上的书,露出的是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下巴瘦削,唇色微淡。
裴青张开手,想着:这少年的脸恐怕都还没有他的手大,这样想着,裴青伸出手对着少年的脸,慢慢贴上,可是马上一阵很冷的风从裴青的手边擦过,下一刻少年悄然不见,一本书已经“咻”得一下砸向裴青的头。
“孽仆,你是想弑主吗?!”苏书儒皱着眉头,那双如利剑一样的眼睛s,he向裴青。
裴青摸着被砸的头,暗暗叫疼,嘴里却是赶紧道:“少爷,你误会了,我是来叫你起床去听先生的课。”
苏书儒冷冷骂道:“你这个黑鬼,要是敢有半点对我不敬,等我走出这个小镇,我就把你砍成碎片。”
裴青低下头,连连道:“不敢不敢不敢。”
苏书儒冷哼一声,便绕过他洗漱去了。
裴青默默骂道:“小畜生。”
不是裴青窝囊,是裴青深深知道这个苏书儒吃软不吃硬,而且x_i,ng格复杂,说他不苟言笑,但是有时又能与梨花镇的小姑娘在梨树下谈笑风生,逗得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像个苹果。
说他冷漠正经,但是他又经常去镇中纳凉的一棵大树下,带着他跟着一群人听不正经的老头大讲特讲镇中的艳情趣事,他还为此吹口哨,直拍手称好。
说他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可是他又时常与后面隔着一个破屋子的王麻子一家吵得天翻地覆,什么骂天骂地,什么r,i你老母,割你吉吉的粗言侮语,他也是嘴到擒来,直气的王麻子老母口吐鲜血,中风半个月。
苏书儒整理整理了衣服,叫着隔壁间发呆的裴青,“阿黑过来。”
裴青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就跑过去,“少爷什么事?”
苏书儒张开双手,问道:“你家少爷如何?”
裴青恭维道:“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正人君子!”心中却是骂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光明正大的让别人夸赞他长得帅。
果然,这话愉悦了苏书儒,他勾唇一笑,用着折扇,直直前面,又指指后面,问道:“较之如何?”
裴青知道他是在问他比起他屋子前面的天才和后面的天才三人中谁最帅最好看。
这还要犹豫吗?当然选苏书儒了,裴青默默地翻白眼,不要脸。
裴青又狗腿道:“一个天上,两个地下,少爷于天,他们二人下地。”
苏书儒开心的剑眼都弯了起来,道:“阿黑呀阿黑。”
裴青暗道:“你白,你白,你全家都白行了吧。”
下一刻苏书儒又变脸道:“你把我叫起来,连早饭都没准备好,你是想饿死本少爷吗?”
裴青哑然:这倒真忘记了,平时宿体“阿黑”是尽职尽责的受他压迫,早上也是比苏书儒早起一个多小时准备好早饭,今天他初来乍到倒就把这忘记了。
苏书儒看着裴青这个样子,心里了然,讥讽道:“人丑还蠢,明早你若再犯同样错误,就让你饿上几天。”说罢,也没打算和裴青计较,他整理整理衣服就出门了。
裴青知道苏书儒是在刚刚他拍马屁的愉威下才“开恩”地饶过自己一回。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裴青想:明天在给他做饭的时候,要不要吐口口水。
“我能借用一下你家斧头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裴青走到门前,心里“哟呵”了一声,是一个温温柔柔的美少年。
裴青知道这个美少年是对门天才少年周系鱼的下人,啧啧,难怪方书儒一看到自己就来气,人家的下人那么貌美如花,自家的下人就像个黑炭似的,天一黑,还点着灯仔仔细细找才能看见,心里怎么能平衡呢?!
裴青笑眯眯地点点头:“可以可以,就在那里,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裴青指了指斧头放的地方。
圆梦拿起斧头,轻轻笑了笑,“谢谢。”然后准备出门回去,裴青“哎”了一声叫住他,圆梦回过头。
裴青道:“在我少爷回来之前,能不能就把斧头送回来。”要是被苏书儒知道他把东西借给对面的人,估计又要一蹦三尺高,把他饿上几顿了。
圆梦“恩”了一声,朝裴青再次笑笑,就走了。
裴青叹道:“当真是美人啊。”其实想想苏书儒长得也不丑,不动怒不说话,那么不动声色地站着就像一个标志的玉人甚至比这个圆梦还要好看,可惜啊,裴青摇摇头。
又想到苏书儒要求过他每天晒一次被子,裴青赶紧走进苏书儒的房间,抱起他的被子,就放在后门处的竹竿上(前门是一阻矮墙。)
可偏偏这个时候,后面那家天才的下人也抱起被褥,“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天才四人皆是彼此暗斗的敌人,自然他们的下人也大多相处不好,互相中伤。
对面的下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样貌自然也是上等的美丽,可是眼睛却像拉扯了两条线,高高竖起,满眼都是瞧不起,看的让裴青火大。
本来,裴青也不打算和一个小姑娘抢地盘晒被子,没想到那叫芳微的姑娘开口就冷嘲热讽道:“哟,我当是谁,是对门骂街苏家的黑炭啊,嘻嘻也不知道这黑炭晒太阳,都不怕自燃的哟?”
作者有话要说:
君长安的故事会在后面结束,等这个世界结束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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