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远不想辩解,起身就朝李弘济走了过去。
“李弘济,我们再比一场如何?”冯思远这样直呼其名,十分不尊重,周围人皆是一愣,不由得又有了看好戏的心态。
唐玄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冯公子,名次既然已经定了下来,你何必总是纠缠!”
冯思远当然知道名次的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他才不是因为名次的事情纠缠。
李弘济笑着摇了摇头“冯公子,若真的论起遣词造句,吟诗作对,我承认不如你,这本就没什么好丢人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弘济这就是准备两句话将他打发了,冯思远而更恼火了,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正要发作,旁边一人忽然冲出来,碰到了一壶茶水,洒了冯思远半个身子。
那人却满脸高傲,没有一丝歉意,朝冯思远说道:“既然探花郎不愿意和你比,那我来与你比比如何?”这正是自己后面一名,本来是第四传胪的,可惜名次被自己给抢了。
自己怎么针对李弘济,就有人如法炮制怎么针对自己,这个世界可真是有意思。
反观李弘济,此时倒是兴致满满抱着胳膊站到一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都说是文人相轻,能中进士的这些人,哪个不是自恃才高,谁也不服谁!眼看一场争锋在所难免,忽然有人怒道:“你们是对朕定的名次不服吗?要不要和朕来理论理论?”
众人只顾着看热闹了,谁也没注意到官家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急忙下跪行礼说道:“臣不敢!”
皇帝看着这些刚刚还要争个胜败的进士们,训了两句。便没官员再敢对名次的事情说三道四,可架不住这种事情传的快,第二日,整个开封的茶馆酒肆都在津津乐道“李公子勇夺探花郎”的事!甚至还被改编成了话本,在坊间疯传。
弄得冯思远都不愿出门了,只怕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但他相熟的一些同科进士接到吏部的任命,要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京城,他又不好不去相送。
那一日从席上离开,喝的有些醉了,掀开轿帘子透气,见一个穿着旧灰布袍子的人进了一条小巷子,便急忙叫停轿子,偷偷尾随那人进了小巷子。
那人正是李弘济,冯思远心里奇怪,他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出尽了风头,想要结交他的权贵比比皆是,为何还是穿的如此寒酸。
李弘济敲开了一户人家,出来的是个妇人,李弘济和那妇人交谈了几句,便一脸颓然的离开了。等李弘济走远,冯思远便也敲开了那户人家。
妇人开了房门,问“你也是来租房子的?”
难道李弘济在找住处吗?也难怪,六里铺里京城这么远,他要到大理寺就职,每日来回肯定不便,就问那妇人“你这房子是怎么租的?”
“每月五百钱,必须先交半年的房钱,压半年付半年!”
“我见刚才那位公子来问过,他租吗?”
“切,你看看这个地段的房子,住的都是朝中大员,哪有三百钱的!”
知道李弘济要租房子的事情,冯思远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了,一打听,才知道李弘济最近卷进了一桩桃色事件里。
大宋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传统,李弘济二十岁,正是少年英才,丰神俊逸,高中探花骑马游街的时候,让整个开封未出阁的女儿都疯狂了。
这样的人,不知上了多少达官贵人家的择婿名单,更有不少的朝中要员想要将女儿许配与他。
却传出李弘济与房东杜老汉的女儿杜鹃不清不楚,还被杜老汉抓住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其实这本没有什么,以杜鹃的身份,当正室是肯定不可能的,但当个偏房也绰绰有余。但李弘济却拒绝了杜鹃,气的杜鹃跑到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李弘济始乱终弃。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做探花夫人的机会,这杜鹃也是豁出脸面不要,非说已经与李弘济有了私情并且已经珠胎暗结了。
开封府尹与李弘济算是旧相识了,终于逮到机会,又要治李弘济的罪,幸亏李弘济机智,让人找来稳婆检验,稳婆说这杜鹃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事闹下来,杜鹃没当成探花夫人不说,也没脸见人了,成日里要死要活的,杜老汉也恨上了李弘济,埋怨李弘济心肠太硬让他闺女丢了名声,哪怕是一个妾也好。
李弘济自然是无法继续在杜老汉家里住下去,当天就搬到了城隍庙里和道士们住去了。
一个堂堂探花郎,却逼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桩奇谈。
这几天李弘济正在到处找房子,更夫王二麻子说他知道有一户人家要到外地做生意,京城的房子就空了下来,急着租出去,租金便宜。
李弘济刚到京城就认识了王二麻子,知道这王二麻子是个憨厚的人,也对他颇多照顾,便跟着王二麻子去了。
这房子地段极好,距大理寺也不远,出了巷子便是热闹的大街,这种地方租金都贵的吓人,李弘济拉着前面的王二麻子的袖子,问:“王大哥,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哎呀,探花郎君,你跟我走吧,错不了,我是打更的还能认错路?”王二麻子将李弘济拖进了巷子,敲开了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老汉,忙将他们迎接进去“哎呀哎呀,你们可算来了,等半天了,就是这个院子,你看看,家具什么的都全,租金每月六百钱!”
李弘济四处看了看,一户小院子不算大,却十分别致,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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