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很快察觉到了卫衍的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平时的反应很正常,抱他的时候反应也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反省着是不是那个晚上做过了头,过年的时候特意放他返家几日作为补偿,等回来时却发现他依然是那个样子。
那种神情,很难说清楚,仿佛是一种已经沉淀到了骨子里面的绝望感,就好像被逼入陷阱的猎物,发现自己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已经无路可走时的绝望感,深沉到让他开始觉得烦躁。
景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觉得烦躁,明明他已经变得服服帖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明明他再也不敢嘴里说着“臣不敢”心里却不以为然,但是他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什么地方都看不入眼。一会儿想着这身体又不是真的好到离了身就不行朕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此丢开也就算了,一会儿又后悔起来,抱着他肆意温存赏给他众多珍物。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快就过了好几天,元霄节眼看着就在跟前。偶然间提到马上就要出发的幽州之行,无论说什么他都低声应“是”,态度是惯常所用的柔顺态度,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不起波澜,不复有往日的倔犟有力充满生机。
这样的他在眼前惹他生气,真的不在眼前更是让他不爽。丢是丢不开,收着摆明了是给自己找罪受。年轻的帝王第一次感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再没有当初强要他时的恣意潇洒无所顾忌。
钦天监为幽州之行选的黄道吉日是正月十八,宜远行。可惜在正月十八到来之前还有一个漫长的年假要过。
正月十二,景帝厌了宫宴又兼近日心情烦闷,至西山行宫小住散心。
西山行宫位于京城西郊贺鸣山上,离京城不满百里,几个时辰即到。行宫位于山顶,若在夏时,四周群荫环绕,绿树掩翠,又兼青山碧水,白云苍茫,实在是一个避暑休憩的绝妙之地。可惜冬日的贺鸣山上除了稀疏的杂草光秃秃的乔木外实在无景可赏。当然景帝选中那里,并非是为了来赏景,除了路近清静以外,主要还是看中了行宫内的那汪温泉。
温泉除了治疗疾病解除疲劳之外,还有舒缓神经放松心情的作用,实在是非常适合景帝目前忽冷忽热烦躁不已的状态,而且,有些事,在温泉里面做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景帝既然在来时就存了这个念头,自然不会忘记这个目的。
此时,温泉里面两具身体正在厮混纠缠。
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身材高挑峻拔,面容俊逸气势俨然,正笑意吟吟地压着另一名男子,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腹上滑动,从被压着的男子口中发出的似哭非哭似痛非痛的呻吟声中就可以知道他的那只手必然是在使坏,而且是非常恶劣的使坏。
正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容貌身材皆是适中,体形比起年轻的男子要梢瘦,不过身上的肌r_ou_匀称结实,随着时不时的扭曲用力而若隐若现,呈现出非常漂亮的曲线,让人移不开视线。蜜色的肌肤上由于身上年轻男子的折腾不时有汗滴渗出,梢一停顿便沿着那些形状漂亮的曲线往下滑落,融入雾气腾腾的池水中。
自然,此时此地,在此厮混的两个人中年轻一点的就是皇帝陛下,而年长一点的就是卫衍了。
“陛下,饶了臣……啊……”被皇帝的手指戏弄到快要崩溃的卫衍再也忍不住开始不停哀求。
“忍着。”景帝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也并不好受,口气中仿佛还有些压抑着的怒气。
“陛下,饶了臣……臣受不住了……啊……”恶劣的手指一会儿将他送上高峰一会儿又将他打下悬崖,反复折腾永无止尽。
“受不住也给朕忍着。”景帝望着身下那张已经被yù_wàng控制的脸庞,微微失笑,那笑容却说不来的诡异。分开他的腿,顺着水流慢慢顶进他的体内,动作温柔至极偏偏嘴里说出的话语亦是冷酷至极,“哪里会有什么受不住忍不了的事,也不过是三年五载的事情,咬一咬牙不就过去了。”
已经处在失神状态的人却仿佛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立即略睁大了一点点,那里面就好像突然多了簇小小的火苗,瞬间发亮。
景帝见了这副预料中的光景,心里更是不舒服,慢慢退出,然后一记凶猛的深入,硬是逼得他扬起脖子绷紧身体发出一声近乎啜泣的呻吟,才算稍稍平了一口心头的郁气。
“放心吧,忍忍就可以过去了,等朕厌了就放过卿。卿比朕年长,很快过个几年卿就老了丑了,那时候朕怎么可能还会对卿提得起兴致?运气好的话或许根本不用熬个三年五载,卿往返幽州的期间朕就可能有了新欢,到时候自然不会再碰卿。”景帝继续说着那些准备好的话语。
本应该伤人至深的话语却让布满y-in霾毫无生机的眼眸重新散发出光彩,对于这个早已料到的结果,景帝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要该怒。以他们两人此时如此亲密的状况下,本该温言慰藉,本该说些山盟海誓绝不背弃之类的话语才比较应景,而他偏偏要用冷静的姿态恶毒的言语去提醒身下的这个人这世上还有那些可能,最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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