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能不能别老人来疯?”这位王小姐估计跟王老爷子没大没小惯了,也不见什么忸怩神色,大大方方地同沈凉生握手,又自我介绍了一次,“我叫王芝芝,”顺便白了她爹一眼,补了句,“你还是叫我jenny吧,家父取的这名字实在寒碜人,什么吱吱,我还喳喳呢。”
“沈凉生,”沈凉生握了握她的手,也补了句,“vi。”
于是这就算认识了--王老爷子今年六十四,王珍妮小姐却不过刚满二十。中年得女自是宝贝得要命,虽因为犟不过闺女,忍着心疼送她出去喝了两年洋墨水,却又因为实在想她,硬逼着人办了一年休学,回津住段日子再说。
王珍妮嫌老爷子管她管得太多,自打回国就变着法儿折腾她爹,明知老爷子痛恨西菜,还非要拉他来起士林吃饭,结果无意间看见了沈凉生,心头一跳,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她爹一脚:“爸,快看窗户边那桌。唉,您说人家那脸是怎么长的,您怎么就不说把我生成那样儿呢?”
王老爷子一瞧,得,原来是熟人。虽嫌自己家闺女没羞没臊,却觉着让这俩孩子认识一下也好。沈家这个小儿子的本事他心中有数,模样又的确不错,万一真跟自己闺女对上眼了,她那个破学约莫也就不用回去念了,可不是正好。
老狐狸帮沈凉生结了账,等他自己送上门,三人聊过几句,又大手一挥道:“今晚上高兴,我做东,咱一块儿去安娜坐坐!”
“世伯,我今天是跟朋友过来谈点事情。不如改天吧,晚辈做东,您跟王小姐肯赏脸就行。”
“叫你朋友一块儿啊,”老爷子不是没看见秦敬,可也没觉着两个男的一块儿来西餐厅吃饭有什么猫腻,只以为是普通的生意交际,兴致高昂地续道,“加上你朋友,这不正好凑一桌嘛!”
“爸,这又不是凑麻将搭子,”王珍妮哭笑不得地c-h-a道,“再说了,有您这样的吗?带着闺女逛舞厅?也就您做的出来!”
“背着我理了这么个假小子的头,现在又知道自己是个闺女了?”老爷子梗着脖子跟闺女斗嘴,王珍妮却不理他了,只转向沈凉生,笑着为他解围:“vince,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爸,改天有空再聚。”
王芝芝本来就是个假小子似的直爽脾气,在美国呆了两年,更加没有遮拦,也不管沈凉生仍叫她王小姐,直接先在称呼上拉近了一层。沈凉生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也随着她回了一句:“一定。”
秦敬坐在窗边看着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多少也能看出点门道。说实话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痛快,只是突然觉得时光短暂--早知今日,他定会在他们遇见第一面时便问问他的名字,也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主动约他再见面。如此他们或许就能一起再多拥有一个春天,多共度一个夏天。
“走吧。”
沈凉生应酬完了,回到桌边,也没跟秦敬解释什么。直到两人出了餐厅,站在门口等车童把车开过来的空,沈凉生才再次出声问道:“冷么?”
“还行,”秦敬微摇了摇头,又随口玩笑了句,“你看人家姑娘还穿着裙子呢。”
沈凉生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便是圣安娜跳舞厅,霓虹灯牌下站着三个白俄舞女,也或许是流莺,聚在一块儿边聊天边吸烟,大衣只盖过膝下,露出包着薄薄一层玻璃丝袜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高跟鞋踢着地上的残雪。
流亡在中国的白俄人里有混得好的,也有不少穷人,为了能吃上饭什么都肯做。但如今这些看着落魄的人里,往上数一代保不准就是什么沙俄贵族,只是一场革命下来,失了钱权二字,能留住条命就算不错了。圣安娜跳舞厅里便有不少舞小姐,打着以前的风光头衔出卖色相,客人也很吃这一套--先装模作样地称呼她们一句“伯爵小姐”,再一起不怀好意地哄堂大笑。
车开回沈宅,沈凉生觉着秦敬没太吃好,又让厨房给他煮了碗鲜虾馄饨做夜宵。
后来这夜在床上沈凉生对秦敬格外放纵。其中的缘由两人都明白,却也都心照不宣。或许气氛该是缠绵而伤感的,可惜秦敬实在不是个见着片落叶就开始悼念秋光的x_i,ng子,看沈凉生难得任自己随便摸来摸去,胸膛微微喘着,一双眼睛似雨中春山、月下镜湖,说不出的动人,一时脑中再想不起别的,光惦记着怎么压他一次。
“秦敬,”沈凉生被他摸了半天,眼见他越摸越不规矩,终于挑起眉,沉声道:“差不多就得了。”
“沈公子,”秦敬厚脸皮地赖在他身上不起来,贴到他耳边商量了句,“不如就给我上一次吧,保证不让你疼。”
沈凉生抬手抚上他的头,温柔地为他捋了捋头发,口中也十分温柔地回了四个字:“想都别想。”
“……”秦敬一时气结,待要回嘴,却已被沈凉生使力压了回来,嘴头也被堵得严实,嗯嗯唔唔地说不出话。
沈凉生细细地吻他,舌头灵活地扫遍秦敬口中每一个角落,又滑到他耳畔,钻进耳道中深深舔弄。
“嗯……”秦敬的耳朵很是经不得碰,被他舔得腰都软了,下头倒是硬得高高翘了起来,顶端已经舒服得一片s-hi滑。
沈凉生知道他耳朵敏感,一边继续舔着一边摸去枕边,单手启开药盒盖子,挖了些白凡士林,摸去秦敬身后,慢慢把手指探了进去。
秦敬迷迷糊糊地失了立场,也就只好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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