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需要它们,达维拉人的力量来源于血液,而这一次,只有他的血能救得了她,激活她的生命力,令她能自行恢复,否则她将一直沉睡下去,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醒来。
走到床头,他手臂的伤还没收口,黎凯烈眼睁睁地看着流下的血滴落在薇薇安的嘴唇上,巫维浅的发色已经出现大片霜白,而薇薇安那干枯的嘴唇仿佛出现奇迹那样圆润起来,就像枯萎的田地重新获得滋养。
一滴,两滴,顺着手臂流下的血很慢,在黎凯烈眼睛里却快得像是被加速,他几乎是数着血滴,打算随时抓起他的手为他包扎,“够了吧?”他在旁边催促。
“才这么点怎么够,你受不了就别看。”算是习惯这种事了,巫维浅回答的很确定,黎凯烈的眼神一动不动,“不看着你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不看我才会受不了。”几句话,几乎能听到咬牙切齿的摩擦声。
这句话好像听到过,而现在不光是立场对调,连台词都交换了,巫维浅忍不住笑,从喉咙发出笑声,“我不也是这么救过你,可惜现在对你不起作用,你也不用我救了。”
那深沉的笑声和言辞之中,不知道藏着怎么样的滋味,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黎凯烈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什么气氛,在巫维浅悬空的手臂下环抱住他。
他先是亲吻他的脸颊,没等巫维浅斥责他的胡乱行径,他已经自动撤开身,这一次却是和他一样抬起手臂,“我知道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你,不如这样,反正她只是要血,你的血是必须的,那多我一份也没什么关系。”
唤起野x_i,ng很容易,指甲处冒出锋利的刃口,他勾着奇迹利欧那标志x_i,ng的笑容,用自己的手指抓破皮肤,虽然他不具备超常的自愈能力,但代谢比普通人快得多,那意味着伤口愈合速度也会很快,血会很快凝结,为了防止这一点,他抓的很深。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他举起手腕,转头说了这么句话,巫维浅就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眼神炽烈的好像要沸腾起来。
两个人并肩,安静下来的时候,好像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巫维浅仿佛已经无话可说,素来抿成直线的嘴角,总是透露着威严感,此刻却是放松的,温柔和柔和,尽管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脸上身上的变化,皮肤在慢慢松弛,就连视力也开始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楚黎凯烈。
因为他就在他身旁,近在咫尺。
“够了没有?应该够了吧?”流下去的血滴都会渗进薇薇安的皮肤,让人无法判断已经有多少,黎凯烈这次完全不想冒险,他催促旁边的人快点收手,“我是没什么,但你——”
话音一转,他沉声低吼,“维,别这么残忍,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老得你认不出了?”不知道为什么巫维浅连对待自己都可以这么苛刻,他很镇定,甚至还能开玩笑,“被人看见你和一个老头子站在一起,恐怕会有损你大明星的形象,到时候我是不是需要化妆。”
“去他的化妆!我要你住手!”黎凯烈不管他说什么,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巫维浅这次没反对,“我还不会那么快死,放心。”
他试着安抚他,由着黎凯烈按紧伤口的经脉,阻止血液流动,用染过血的手帕扎紧他的手臂,和黎凯烈刚好相反,他的新陈代谢速度减缓,就像从青年到中年过渡,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明显快速的感受到衰老。
“现在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这就是生命,鲜活的,像水一样会流动腐败,直至消逝,巫维浅满怀感慨,黎凯烈却神色紧绷,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带着仇恨。
“你现在最好别说话,别让我冲你发火。”他冷声说着,手里的动作因为压抑怒气而颤抖。
染上他们两个人血迹手帕只够勉强扎住伤处,騑凣電孑書轮罈“你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我陪着你,你还说这样的话,你是想怎么样?”憋在喉间的话嘶哑得像要被撕裂。
“我要你控制你自己,我现在没有力气阻止你的脾气爆发,所以别生气了。”知道黎凯烈有足够的理由,他放缓语气,把浑身充满煞气的黎凯烈揽过来。
“你们要秀恩爱可以不在我床前吗?”
略带抱怨的娇嫩嗓音,非常轻弱,床上的薇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她睁开了眼,还很虚弱,露出十足不满的样子。
“薇薇安!”放开黎凯烈,巫维浅走上去,床上的薇薇安看起来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她不再像一具干尸,她现在只是个苍白病弱的少女。
“不需要什么咒术帮助?她这就好了?”似乎不满她的打断,尽管黎凯烈前一刻还用自己的血救过她,现在的态度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连我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知道,你们也太忘我了。”酸酸的语气,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亮,薇薇安沉睡太久,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
她从感受到第一滴血开始就恢复了意识,到了她这个级别,咒术并不是一定要从口中念出来,只是床边的两个人太专注于对方,而没有留意到床被下面曾发出过蒙蒙光亮。
“感觉怎么样?”就和原来做过的那样,巫维浅摸摸她的头发。
薇薇安最讨厌被人这么做,因为那显得她像一个孩子,尤其是在他面前,她讨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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