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叩见陛下。”
进来的不是他心中所盼之人,而是后宫的妃嫔,鲜艳的衣饰,身姿妖娆,手中端着点心款款而来,娇媚的脸上含着笑,满是讨好的摸样,“陛下为朝政辛苦,臣妾不能做别的,也只有这些可以呈给陛下的了,陛下切莫嫌弃。”
自从有了溟儿之后,他甚少涉足后宫,即便是去,也只会在蒋瑶之处,取阅些相关的情报,时日久了,后宫里那些妃子的模样他几乎已不太记得,眼前的这一个似乎曾临幸过,却并未留下多少印象。
挥了挥手,祁诩天蹙起的眉没有松开,“御书房不是后宫可以随意涉足之处,你若没有其他的事,便退下吧。”
“臣妾只是想着陛下才下朝,还未用午膳,这才……”委屈的垂下了脸,她在心里哀叹,这些年陛下少有踏足后宫的时候,即使去了,也都是去皇后那里,她们这些妃子,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是难得,而今她好心好意的送上自己做的点心,陛下非但没有高兴,看来还有些不耐烦。
“刘易,去瞧瞧,溟儿为何还未过来。”祁诩天没理睬她的话,朝身旁候着的刘易这么吩咐了。
刘易领命而去,女子捧着手中的点心走近了几步,笑容未退,“陛下可是在等太子殿下?听说太子眼界甚高,对宫里各位大人的千金都看不上眼呢,陛下一会儿见了他,可得……”
“宫里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后宫妃嫔来告诉朕该怎么做了?”祁诩天听她也提起此事,心中更加的不快,朝中已有大臣提过,他说溟儿还小,便挡了回去,不想这一回连后宫都开始议论此事……
狭长的鹰眸微抬,似笑非笑的瞧着阶前站立的女子,打断了她的话。
被座上的君王这么看着,她岂会不知自己先前的话惹来了陛下的不悦,但细细回想,她又不知自己何处说错了,脸上挂着的笑意僵了些,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祁溟月站在门前,被御书房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这可是头一回。
在宫里,不论他去何处,从来无人阻拦,今日的头一遭原本他会觉得有趣,但先前看到的那个消息,却令他有些失了耐x_i,ng,皱起了眉,他对着恭恭敬敬,却拦住他去路的侍卫开口问道:“你可是新来的?又是何故要拦着我?”若不是新来的,也不会做出这般的举动来。
正守门前的两名侍卫之中,拦着他的那一个点头称是:“甄妃娘娘才进去没多久,吩咐小的不要让人打扰了……”说到这里,他被另一侍卫拽住了,看着对方脸上摇头暗示的表情,他不明所以的继续说道:“请太子殿下稍等。”
这侍卫的话一说完,除了在另一边守着书房大门的,其余的侍卫们也都一同在心里摇起头来,何谓不知死活,眼前的这一个就是了。
太子殿下的去路哪里是能随意阻拦的,宫里那些妃子娘娘算什么,即使过去再受宠,也比不得太子对陛下来的重要,毕竟是亲生的子嗣,又是如此出色的皇子,民间虽知道太子受宠,却不知是宠信到何种程度,他们在宫里时日久了,可算是看的清除,只叹有新来的不知轻重,罔顾了他们的劝诫,一会儿会有何种结果,他们也都能猜到一些了。
稍等?听那侍卫这么说,祁溟月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来,目光在那侍卫身上一扫而过,他悠然的开口朝里说道:“儿臣求见父皇。”
自小便习惯了与御书房里的那人相伴,没想到也有一日,见他还需求见的,有些嘲弄的轻笑勾在嘴边,他看着身前御书房的门被身穿玄色皇袍的男人打开,身后还有一名显然是后宫妃嫔的女子紧紧跟随,张口便说了一句,“儿臣叩见父皇。”
这么说着,他便要拜下身去。
祁诩天一把拉住了他,先前蹙起的眉到了此时也没有松口,见祁溟月如此,更是脸色一沉,溟儿见他何时需要求见了,很早之前开始便不许他自称儿臣,今日却从他口中再度听到了这个词,让他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愈加恶劣起来。
“父皇等你用膳许久了,怎么溟儿才来?”
祁诩天一开口,已带着些抱怨之意,祁溟月扫了眼他身后的锦衣华服,面容娇美的妃嫔,脸上的笑容依旧,语声揶揄,“是儿臣的错,劳烦父皇久等了,不过看来,今日有美人相伴,或许不需儿臣再相陪。”
甄妃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不像父子,倒更似同辈,心里也觉诧异,深知想要讨好陛下,便要让这位太子先顺了心,便讨好着走到了祁溟月身前,“太子来了,可要尝尝本宫亲自做的点心?”
“多谢娘娘美意,不过溟月这会儿正打算回去。”这回没有朝祁诩天行礼,祁溟月淡淡回答了,转身往御书房外走去。
他知道父皇不是怪他迟来,也知道即使有后宫女子在御书房内也并不代表什么,这么些年来,他与父皇之间早已深知彼此心x_i,ng,除了某人的霸道时常会爆发些莫名其妙的醋意之外,他们之间不会有多余的误会,只不过,经过蒋瑶那处得来的情报,到了御书房被个不知所谓的侍卫拦阻,再瞧见有女子与父皇单独处于御书房内,让他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的糟糕而已。
前行的脚步顿下,他回首,见祁诩天暗沉着脸色,不由又添了句话,“午膳改去寝宫用吧。”他不想因为这些琐碎之事而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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