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世上,除了父亲杨犹劲外,白狐是另一个她能全心依靠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人这么推心置腹,这一切,都是血液里的本能在催动她的思想而已。
白狐当然也有让她忌惮的地方,比如说,当她拉着青风到一旁说悄悄话,或是自己故作小样憨态,获得青风报以溺爱的一笑时,「轰!」白狐的眼睛会立刻s,he出几十枝冷透心骨的飞箭,视自己为万恶不赦的罪人。
还有另一件更沮丧的事─
想到身上专心调制的各式麻药、毒粉─从被擒的那时起,一个看来也是使毒高手的人将她身上的瓶瓶罐罐搜刮了去,剥夺了她反击的能力,只能任由着随之坐上船,半日间到了京城,关在这富丽堂皇到简直不象样的府第。
别担心,父亲很快就能将自己救出去了。失踪的这两日,身为风云堂二当家的父亲,一定正心急如焚地调兵遣将,商量营救自己的计策吧!
说不定现在已经来到这附近,只要找到适当的时机,就能见到冲进来的父亲一脸忧急……
傻父亲!一直把自己当成心头r_ou_般地供奉着,也从没打算娶亲生几个弟妹。外表看来j-i,ng厉严明、其实非常的重感情讲义气,像这样给人稳重安全感的男人,母亲究竟积了多大的福分才能嫁给他?
虽然母亲早死,没关系,飞花自己也没有与他人婚配的打算,只想一生陪在父亲身边,伴到老死入土为止。
艳丽的微笑不自觉漾开在如画的脸上,想着未来的生活规划,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人质的事实。
突然之间,外面起了闹哄哄的声音,不久又陷入全然的寂静─有事要发生了。
没多久,杂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这间房室,接着房门打开,一位锦衣金带、头戴貂尾帽的堂皇男人走进房,故作的客气让拘禁的美人浑身不舒服。
「飞花小姐,这两日怠慢你了,见谅则个。」官样客套话,没什么营养。
「打算放我回家了?是不是突然发现抓错人?」飞花媚眼含瞋,眉梢尽是讥诮。
打了个哈哈,锦衣男子再次陪笑说:「别误会,之所以请飞花小姐北上京城作客,完全是城里某位爷久仰小姐的美貌,想一睹江湖中人称‘挥生散死花护铃’花执法的庐山真面目……」
「是皇帝老儿吧!」飞花不屑地回答。
「哈哈哈,飞花小姐冰雪玲珑,一点就透。没错,当今圣上已来到王爷府内,就等小姐屈尊移驾、随我去晋见圣上吧!」
「看来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想看看这些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飞花爽快地说:「好,走吧!」
走出房门,顺着东廊的台阶走向王爷府正堂,一路上花团锦簇,假山乱真,流水蜿蜒;水上有小桥,桥栏杆以玉石砌成,红泥墙壁琉璃瓦,风烛照得四周如同白昼。
进朱门,走入金碧辉煌的正殿堂,只见上首座位上已经坐了个眼光锐利的中年男人,样貌严厉,不怒自威,紧盯着刚走进来的飞花,表情意外地动了一下。
飞花也抬头瞪他一眼─哇,好凶的老头,这就是皇帝?
皇帝微一颔首,命随侍的手下设了个绣墩让飞花坐下后,凝视着梦中回过千百遍的容颜,久久不发一语。
飞花被这样专深的注目搞得全身起毛,忍不住开口斥道:「喂,你就是皇帝吧?你这样看着人家做什么?信不信我毒瞎你这双眼睛?」
听到这般放肆无礼的话,原本该龙颜大怒才是,没想到面目俨然的男子却晃了晃身子,伸出双手阻止四周正准备怒喝少女大不敬的王爷及随从们。
「居然说出一样的话……」
皇帝两手紧抓住玉椅上的j-i,ng雕扶手,彷佛这样才能支撑全身的骨架而不致摊倒,「为什么你会说出跟狐媚儿一样的话?」
皇帝当年在夏宫附近的猎场打猎时,看中了一只体型健硕、r-u白色皮毛的狐狸,在放狗追踪到附近的森林时,却意外遇到了一位肌肤洁白如玉的绮艳少女。
飘忽绝美的外貌有勾魂摄魄的魅力,登时让年轻的皇帝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在何处。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少女,直到她感觉不自在,轻声骂着:「喂,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信不信我两指戳瞎你双眼?」
这名叫飞花的少女果然跟狐媚儿有关系吧!
「狐媚儿?是谁呀?」飞花皱皱眉道:「是传说中你的宠妃媚娘娘吗?听说我跟她长得很像?」
「想知道有多像?」
皇帝y-in暗的眼光定锁在朝思暮想的容颜上,「朕手上狐媚儿的画像会让你怀疑,究竟朕的媚娘娘跟你有什么关联。」
手往前平伸,一幅画卷往下展开,画中人语笑嫣然、风韵清灵、风情无边地想引人犯罪……
雷击似的震惊带来无可明状的诡异感,飞花被钉死在柔软的绣墩上。
「我早就派出密探明查暗访过了,那个你叫他做父亲的风云堂副手杨犹劲,其实就是廿年前朕钦命封为御前统领的杨临深,而你……」
皇帝站起身,闪过一道几乎察觉不出的凄冷神情,他一步一步踩着铺满绣缛的花砖,来到飞花身前,俯视魂牵梦萦的脸。
「你就是十七年前被朕误以为随着狐媚儿葬身火窟的,我与她的亲生骨r_ou_……」匪夷所思地论定。
倏地翻涌起的,是飞花体内狂乱的风暴。
「不是!」
宛如旱地拔雷的凄厉叫声由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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