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我在思.言.行为上的过失
我罪.我罪.我的重罪
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教友
为我祈求上主
我们的天主」
林知秋就在那时候,内心猛然震动了起来,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和林道一一起读的祷词,想起了忏悔词所有的每字每句。他有罪的吗?他有的啊……他有罪!乱l,u,n背德之事不算罪么?伤害生灵——他人的心和自我的r_ou_体,这难道也不算罪么?以受害者自居并怜悯自我,从未自责,从未悔过,凡是有良心之人永不该这样!更是罪过!这都是……而正是这些令他深陷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于是他祈求起来,主啊,我父!求您宽恕我的罪过,求您帮助我,给我指明一条生活下去的道理吧……
心的震动引发身体的战栗之时,他流下了泪水。
第二年春天,林知秋在某一个晴好的黄昏,和水吞下了大半瓶的安眠药。他躺在床上,没有戴眼镜,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夕阳的光辉穿透了薄而透明的纱帘,晃着他的双眼。明明是如此温和的光线,却刺得他的双眼生疼。就是那样的昏黄色的光芒,渐渐地占据了他的视野,纱帘消失了,地板消失了,房间里的设施都消失了,最后连他的身体也消失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那是人的j-i,ng神的归宿,一片黑暗,一片混沌,就似是诞生前的母胎之内,温暖,安定,身处其中而不知航向,任意漂流。一切现世的病痛和折磨、疼痛和虚幻的快乐,都飘远了。
然而天父仍然没有放弃他,尽管他并不曾受过洗礼,并不算是祂的信徒,但天父依旧是赠予了他一根救命稻草——他被送去了医院,昏迷了三天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握着他的手、疲惫得睡着了的林道一。
“不会再有了……都会好的。你别怕,我在,你别怕。”
四月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潮s-hi、凉爽,雨水把病房外的小花园冲刷得干干净净。父亲从病房外推门进来,伸手就要探看林知秋的情况,却被林道一轻轻拦下。他起身洗净了手,端了一杯水回来,俯下身,用指尖一点一点地蘸着水涂抹在林知秋的唇缝。这本是程序x_i,ng的照料病人的动作,却因他指尖的温度和眼眸里的光而带上了旖旎的光景。林知秋说不了话,只能定定地望着哥哥的双眼:自己的影像占据了他的整个虹膜,而他明白,原来自己也始终占据着他的全部内心。
林道一终于是回了国内工作,和林知秋一起在邕市住着,偶尔回南城看一看父亲。他们的事,大概因为只有两个人相处,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便想怎样来就怎样来了。但林知秋始终知道,如今的生活也只不过是苟且偷安,与林道一多相处一天,两人相伴的日子就会又少一天。这也就是注定的结局了——在他们面前,永远都只有一条通往别离的道路。反抗么,反抗注定的命数是不可能的,仅仅拒绝成家就已经是荒谬……更何谈要道出实情,为了一个渺小的希望而咬牙努力?林知秋不敢,他想这样的努力简直是徒劳的;林道一亦是不敢,分离的那些忧思,哪会比世人的冷眼和辱骂更能伤着弟弟?他单是护着林知秋,让他的心病慢慢痊愈就已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哪还会冒这种风险!
于是便慢慢地这样过,看着林道一相亲,甩脸色吓退了好几个姑娘,最终碰上小梁姑娘,林知秋终于是累了,闹不动了。每延长一个月时间,便像是打一次仗。父亲和独身的舅妈结了婚,两兄弟趁着酒宴溜出来在婚宴拱门下合了张照,林道一送给林知秋一枚钻戒。那是林道一从同院校的学弟那学来自己设计的,请了人,亲自监督着做出来,内里刻着道秋,两人却从没有戴过。林道一的手确实好看,只是空荡荡的,应该多个小巧的银环,但另一只从来就不可能存在于林知秋的无名指上。
也算是好运了吧。至少曾经唇与唇是相贴过的,体温曾覆盖过体温,水r-u交融的时候说过甜言蜜语,舔舐过后颈上咬破的伤口,身体里汩汩流动的是任何人都不能比之更相近的血脉。天父恩赐了生命的延续,恩赐了短暂的疯狂的欢愉,若是没有天长地久,也不算得什么遗憾。
林道一的手臂抬起,揽住了林知秋瘦削的肩。他的两片唇低下贴近耳边,呼出的是温热的气:“知秋,睡着了?爸叫我们了,该走了。”
一瞬间,一丝丝阳光的暖意回笼到了林知秋的手背上。他才发觉自己确是已经有些意识模糊,浅浅地睡了,思绪却仍在活跃着。回想自己过去的这半生所用的时间,不过二十八年中短暂的一瞬,现实的时间却已过了很久了。他清醒前,内心忽然浮上了一个念头:若是把一切都逃避了呢?就如那年春天他选择闭上眼睛,他们亦可从此刻开始,远走他乡,避开所有的无奈和逼迫,远方是没有人的,远方是充满了自由与深切的爱的……然而还没等内心抓住这一想法,他便醒了。
「感谢主,是祢的死,你的复活,让我们得以重生。是祢十字架上流出的宝血,遮盖了我们一切的罪过。使我们能够脱离撒旦对我们一切过犯的控告。耶和华圣洁的父神,便不再按我们的过犯责罚我们,使我们得以在荣耀的天父座前欢喜相聚,赞美飞扬……
天父,您是伟大的神,是配得称颂赞美的神,父神我感谢您,您应允我,您要以我的赞美为您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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