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林氏兄弟的一些小故事,类似于散文。时间跨度从民国到当代都有。比较慢热,请耐心看。两个人一起写的。
亲兄弟,年上攻:
闷s_ao暴力哥哥x乖巧爱哭弟弟
“人若没有在秋天灭亡,那么必定会坚强地挺过冬日,于春光中重生。”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慕,林堇,林道一,林知秋 ┃ 配角:父亲,舅妈,一些女x_i,ng ┃ 其它:兄弟,年上,温情,中
第1章 1019:1
先生当时说,他想起来,大约五六年前,我确是有写的天分的;而我想,实际上这种天分其实早已泯灭了,于是如今只能草草起笔。
回想数十年间,我将先生介绍给旁人的次数极其有限。一是因为毫无必要,二是因为我自觉有失妥当。偶尔,也只是推辞时,拿先生出来作挡,道“家里兄长管得严”之类,正式的介绍却是没有的。但近来我却十分乐意与人提起他——其实没多少人,只有寥寥几个不算得十分亲密的朋友。
先生并非我的老师,也决不是互称“先生妻子”的那种“先生”,只是他平日颇有一家之长的作派和担当,我表面觉得好笑,心下倒确实敬佩,便打趣称他先生,成了习惯。
先生是我的兄弟。家里,他是排第一的,是长兄。虽然与我同岁,但他却比我成熟不少,每每站在他跟前受训,都自觉矮了一头,仿佛比他小了十岁还多。家里还有两个弟妹,但都不怎么与我亲近,更不说严厉的大哥了。最小的弟弟在外头受了委屈、挨了大哥的训,还偶尔到二哥这来撒气,憋着眼泪把他们骂上一骂;妹妹却甚至已分了家,极少与我们来往了。父母早已不在,家里常住的人,便只剩了先生和我。
家里姓林,都是单字名,独弟弟是外姓。先生的名,一些女子也用,但用在先生身上却意外合贴。我由此得了个玩文字游戏的机会:“我爱慕先生得紧呢。”于是先生便对我一瞪眼,却不多说别的。林慕——先生的姓名甚是难念,拗着口,令我每一次都得放缓速度,认真地将这二字念清楚。
认得先生的人都了解,他的不苟言笑,是众所周知的。与他谈话,常常还未等他开口,就已被他的眼神吓怯了。但先生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更让人不舒服。例如我此刻写下的文字,若是被他见了,想必也只会用手指头使劲戳我的眉心,骂:“他妈的,整天不学好,净瞎写这种没用东西。”
不过先生对他人冷淡,对我却一般是好的。大抵是二十多年相依为命的缘故,先生对两个弟妹都不甚上心,独独在意我这个同胞弟弟。父母亲从我们小时就少于管教,只有先生与我两个人自个儿打理生活。而弟妹是我们三岁和四岁时分别添的。我们不常回本家去,与他们也没有过密的关系。成年前,约是十七八岁,父亲去世,本家将先生叫回去,领了两个弟妹出来,另作分家,先生这才成了我们三人的家长。
在分家前,先生所做的“事业”是街头流氓。这事说出来,并不怕有心人笑话,因为在那几片街,确是有人懂得先生的名字的。尽管我们并不敢招惹那些掌着实权的“大佬”,但年青人之间,属先生地位最高。我曾看过先生领着三五个人,一根铁棍,便将滋事的一大伙人一路打过去,打得对方个个挨在墙根下呻吟,而先生身上,只是沾了些别人的血。那时先生不过十五六岁,然而别的已成年的领头,也要听命于他。我下学回家,总看到先生在昏暗的楼道口与人谈话,嘴里咬着根烟。
我上的学校,费用很高,本家给我们的零花,只够日常吃食;学费却是先生为我供的。先生不上学,但平日里对我的课本也颇感兴趣,让我给他讲。他脑子聪明,成绩竟在我之上,令我深感惭愧。我曾听闻先生供给我的学费,是从那些大佬手底下捞出来的一点“稀粥”——油水都算不上,却已足够我入学了。我忧心先生掺杂到他们之中是危险的事,但先生只对我说“放心”,后来讲得烦了,甚至不再对我宽慰,只丢给我一个冷眼。于是我从此信任先生自有方寸,实际上他也从不曾出过岔子。先生总要我事事信任他,否则他便一整日没有好脸色。
我一度笃信,先生是适合当军人的。做了军人的先生,他身上的这些特x_i,ng许是会更加明显。然而先生道,效忠国家,与他毫无“狗屁关系”,他只要“活得自在舒服”,别的一概不管,我便作罢了。
本家对先生的流氓事业十分不满,本不想将父亲的遗产交给他,但因他是长子,而我则毫无持家之力,只得无奈如此。父亲的境况,与其说是家业小,不如说是十分贫困,因此他们对我们一家都不太重视,而且本家也不愿让先生回到那里去,才索x_i,ng让我们俩分了家,独立出来。
前面说过,如此轻柔的“慕”字用在先生身上,却并非不妥。若不去看先生的眼睛,他确实是好看的——若他只是静在原地不动的话。先生是留长发的,作为男子来说极为少见,但他那样并不让人觉得不适。先生的发及肩,稍稍过了肩头,印象中是到锁骨一处,平常便由我梳理,扎在低处。先生是不会自己动手的。先生的长发,不突兀,也不y-in柔,只是自然的好看而已。“旧时的男子也是长发。”先生只以这一句去驳本家人的一些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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