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闻言,动容道:“是王爷有恩于小人,言重了。”
“你如此匆忙,找我何事?”
提到此事,侍者赶紧将在温晟殷门口听到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小人无法离宫,还请殿下快点通知王爷。”
温泽宁心中震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连翘会做出这种事情。但父皇得知弟弟的事情应该无误,否则区区一个侍者怎么会晓得这个秘密,眼下没有时间让他纠结了。
温泽宁立刻吹响鸽哨唤来小灰,将消息送出皇宫。
“你要怎么办?”放走小灰后,温泽宁问道:“他们发现消息走漏,一定会怀疑今日书房当值的侍者。”
侍者微微一笑,话中有话道:“殿下不用担心,小人自有脱身之计,只要没人知道我来找过殿下就可以了。”
温泽宁了然道:“我知道了,那你多加小心,我不宜离开太久。”
“殿下慢走。”侍者目送着温泽宁离开,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温泽宁面上镇定,心中却是翻天倒海,一团乱麻,否则以他的细致,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侍者的怪异。
小灰是庄潋接到的,那时温辞正在帮钟安梳理长发,只是他的手艺实在不能直视,发辫扎得歪七扭八。
“我看连翘扎得挺容易的。”温辞挠了挠头:“算了,我让婢女……”
“玩够了?”少年问道。
“什么玩,我是关心你。”温辞咳嗽了两声。
钟离安无奈地拆着满头的麻花辫,因为时间有些久,拆开辫子后头发都微微卷曲起来,再束起时后面便炸开了,居然有些可爱。
庄潋推门而入,将温辞拉出来,瞒着少年把纸条塞了过去:“要命麻烦来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钟离安奇怪地看向门外。
庄潋在王府住了那么久,除了在忠叔面前演小庄的时候,私下里是个非常懒散的人,似乎没什么事情让他在意,更别说失态了。
温辞方才被庄潋急吼吼拉了出去,半天没有动静,让少年心下疑惑。钟离安站起身准备去外面寻二人,刚打开门就见温辞讶异地回头。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钟离安问道。
“没什么。”温辞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突然一个手刀从后颈落下。
钟离安对温辞没有任何防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钟离安想要伸手去碰,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马车在郊外狂奔,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隐隐能看到有雪花飘落。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被从车内拖了出来,钟离安终于看到驾车人的面容。
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庄潋,你在做什么?这里是哪?我师父呢?”
庄潋站在断崖前,抬手解开钟离安的四肢x,ue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封着他的内力,神情冷漠地看着少年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王府。”
“你在做什么?我要见师父!”钟离安大声道,风雪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庄潋道:“你好像忘了是谁打晕你的,我送你出来自然是温辞的意思。”
“不可能!我要去找师父!”
“你怎么这么……”庄潋皱眉道:“蠢,看不出来吗,你师父不要你了!”
“我不信,他不会不要我!”钟离安推开庄潋就要往回走:“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回去!”
庄潋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少年真相,眼下看来,钟离安比想象中更加依赖温辞,更加重视温辞。就算知道真相,依着这个脾气,也绝对不会对温辞的危险置之不理。
问题是,留温辞一个还有可能转圜,两个都在就是证据确凿。哪怕温晟殷有心保人,风霁月也不会轻易放过,天下大义压下来,届时形势更难预测,最坏的结果就是温晟殷像“灾星”事件那样,选择牺牲二人。
庄潋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将钟离安猛地拽回来,抵在树上,嘲讽道:“温辞赶你走,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什么?”少年茫然。
“你枕下压着的画上是何人?你梦中喊的名字是何人?你看向他的眼神将你龌龊的心思暴露得清清楚楚。”庄潋露出嫌恶的神情,狠心继续道:“师者如父,你们还同为男子,你可知这样的感情背德逆伦,世俗不容,也就温辞好脾气,忍了你那么久,换做是我早就恶心吐了。”
一字一句犹如寒锋利刃,将懵懂的钟离安刺得血r_ou_模糊。温辞对他而言是不可替代的救赎,是他曾经深陷泥沼时的救命藤蔓,是他困于黑暗中的一抹暖阳,赋予了他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恍如再生。
他孺慕,他敬仰,他依赖,他也不可避免的喜欢。少年尚不懂情爱,却又是春心萌动之际,平日接触的人不多,难免把所有感情都投注在了温辞身上。
“我,我不是……”钟离安慌乱道。
“你敢说自己不喜欢温辞?”庄潋逼问道。
“不是……”
“那还狡辩什么?”庄潋并不给钟离安解释的机会,刻意模糊着感情的界限道:“你对他没有丁点心动吗?你不想亲近他吗?你没有为他失神吗?你没有因为他的关心窃喜吗?”
钟离安彻底呆住了,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没有底气去反驳,温辞于他太过美好,他没办法不心动,不去亲近。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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