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众说纷纭,谁都觉得自己有理,司徒衍却不开口,只听众人慢慢说,直到有些x_i,ng急的,说得快要吵起来了,才让他们闭嘴,各自下去写折子,甭管行与不行,都要说出条理来。
司徒衍这个人做事不极端,两方的意见都能听取,只要你能说得出道理来。
倒是太上皇,听说朝上闹哄哄的,以为司徒衍弹压不住老臣,把他叫去问话,问他都是有哪些人不听话了,他说出来,他亲自给他镇场子去,敢欺负他儿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司徒衍闻言哭笑不得,忙说朝臣们只是就事论事,都是他让他们讨论的。
太上皇这才放下心来,又问司徒衍,他们讨论什么,怎么如此激烈。
司徒衍就把司徒景的信给太上皇看了,太上皇看了以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朝廷里为了他们提出的事闹成什么样子,司徒景和司徒律并不清楚,他们在扬州玩了十余日,就启程去了苏州,在苏州也玩了十余日,又走陆路去了金陵。
这些人之中,对金陵最熟悉的就是贾瑚,他当年为了参加童生试,曾在这里住了一年。
因此,抵达金陵的第二日,贾瑚就带着众人微服出行,去了他最喜欢的醉仙楼。
说是微服,并不是司徒景叔侄两个带上几个伴读就去了,身边明明暗暗的,也跟了好几十个侍卫,从面上看着,倒也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门,并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太子和英王游江南,此事不是秘密,不过在公开的行程里面,只有扬州、苏州、杭州三站。此时,船队已经往杭州而去,金陵的官员做梦都不会想到,司徒景一行人竟然来了金陵。
说起来,这件事跟贾瑚多少还有点关系,要不是他多次在司徒景面前提及金陵的风光和美食,他也不会半路改了行程。司徒律被人约束了一路,也想透透气,两个人不谋而合。
醉仙楼是金陵最有名的酒楼,三楼的雅间必须要提前预定才得的到。贾瑚不敢暴露司徒景等人的身份,就用贾家族老的名帖预定了酒楼。他们虽然没有出仕,可贾家是金陵起家的,这边的亲戚朋友也都不少,要是这点面子都没有,可就太不像话了。果然,司徒景等人去的时候,雅间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贾瑚总共订了三间,他们在最中间的一间,侍卫们分别在两边。
尝过酒菜之后,司徒景和司徒律都对贾瑚的推荐水平表示满意,众人行起酒令来。
不用说,输得最惨的那个就是贾瑚,穿越过来这么些年,他连四书五经都搞定了,诗词歌赋却愣是没办法,不管怎么苦练,写出来的东西都被司徒景和苏怡评价为没有灵x_i,ng。
后来,贾瑚干脆就不练了,他觉得比起诗词歌赋,他还是把酒量锻炼出来更方便。
不得不说,贾瑚的锻炼卓有成效,连着被人灌了好几杯,也丝毫没有要醉的意思,不像当年的除夕宫宴,不过是喝了几杯果酒就倒下了,说不定还对司徒景做了什么无礼的事。
就在众人喝得高兴之时,楼下传来了喧嚣之声。在座诸位,除了司徒景都是习武之人,耳目难免要比一般人灵敏些,因此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某家的公子,过来喝酒发现雅间没了。
司徒律皱了皱眉,就想让人把他们打发出去。先来后到,这是规矩,他们既然来晚了,合该没有雅间,要么在大堂喝酒,要么干脆去别家,在楼下嚷嚷不休,实在不好看。
就在此时,隔壁雅间的一个侍卫过来了,他下楼打探过了,来人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的长子甄沛。司徒景一听是甄家的人,就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想会一会这位甄公子。
司徒景一行人还在苏州的时候,就听过甄家的名声,说是甄应嘉一手遮天,把持着江南局势。所以司徒景很想看看,这位甄家的大公子,到底是有多放肆,竟然敢在他们面前撒野。
贾瑚则是右边的眉毛跳了好几跳,甄家啊,跟他们家很熟的,又是世交,又是老亲。不过甄沛的名声,真的是很不好听,要是外面传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连好话都不会帮他说一句。
司徒景下了命令,甄沛很容易就带着人上了三楼,并且直接闯进了他们所在的雅间。
“甄世兄!”为了不让甄沛死得太难看,贾瑚好意提醒了他一句。
甄沛见贾瑚的穿着打扮还不错,定睛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是谁?”
贾瑚拱手道:“鄙姓贾,单名瑚,家中跟世兄家里,颇有些交情。”
要是甄沛是个识相的,此时就该跟贾瑚称兄道弟,化干戈为玉帛,谁知他就没有这样的眼见力,反而直直问了句:“你姓贾啊,贾家的人我不认识。”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贾瑚单手扶额,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他决定不管甄沛的死活了,该做的他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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