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希瑞尔无意看到一则消息,不由自主停顿了一下。《寻找克劳瑞丝》?文章中某些熟悉的字眼触动了他,他有些惊异地看着文章作者,抬起头不确定地问:“勒戈夫·加德?他是谁?一个法国人?”
跟y-in影一样在后面一动不动的奈登想了想:“如果您说勒戈夫·加德的话,我所知的,就只有一个勒戈夫·加德。”
希瑞尔扭头看着他。
奈登躬了躬身:“法国大导演,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导演大满贯得主,三度奥斯卡提名。”
希瑞尔合上报纸递给了他。
奈登微怔,然后打开报纸,只一眼心中就是一咯噔。加德导演不知从哪得知了当年佛罗伦萨晨报的那段神秘故事,为其深深着迷,苦寻报社求解无果,只好广发公告征求知情者。
他看了主人一眼,却并未从希瑞尔平静到画像一般的面容中看出任何意见。
“您的意思?”正因为知道那位夫人对于自家主人的重要x_i,ng,他控制不住地多嘴问了句。
希瑞尔低头又拿起另一份报纸。
奈登哑言失笑。恭敬地欠了欠身,将报纸放在一侧的托盘上,然后继续站得笔直。
殊不知希瑞尔一个字都没再看进去。
茉莉看他一份一份翻报纸,没有半点想回答她的意思,那些在血管里流窜的s_ao动慢慢冷却下去,这才敢正视自己的筹码。是的,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作为一颗棋子,被放到了她应有的位置,她根本没有拒绝亦或是挪移的权利。
茫然而悲哀地意识到这一点,自尊被全然打破,她只能把自己低矮到尘土,涩然道:“大人……求您告诉我。”
希瑞尔终于又抬起头来,就算注视着她,那种淡漠的眼神里也并没有她的倒影,或者说,吝啬于将为数不多的情绪倾注到她身上。公爵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停顿了一下,发问:“对你来说,什么是爱?”
茉莉等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往下讲的yù_wàng,才恍然这个问题真的是问自己的,而不是只是叙述的引子。她略带慌乱地思考良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大人。”她苦笑道,“我从未见到过爱的模样。”
“那么恨呢?”第二个问题。
恨呢?什么是恨?
她想要一个人覆灭,想了太多年,想得心肝骨髓都发疼。恨到死亡太过便宜他,挫骨扬灰都是种可怜,必须要从身体到灵魂彻底的覆灭才能报得了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茉莉脸上忽然流下两行泪。
那个时刻,她神情中所有的迷惘与慌乱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圣徒般的平静,足以为之献上一切的坚定。正是这种坚定叫她从自己吓自己的胡思乱想状态中脱出。
“恨是深渊。”她带着泪地笑,“爱与恨从来都不是一步之遥,阁下,不要相信任何这种言论——所有的爱都会随着时间淡褪,只有恨会在岁月里一步步浓烈。”
她擦了擦眼睛,胃疼得她嘴唇苍白,可这个时候才有几分蔷薇智者的风范。
希瑞尔看了她好一会儿。眼中终于有了温度,却不是怜悯同情。
“无所谓值不值得?”
“无所谓。”茉莉笑道,“我从来没有奢望得到什么。”她慢慢道,“从我曾有的一切被毁灭开始,我侥幸存活的生命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希瑞尔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至少在他眼中,茉莉这个人已经有他想要的利用价值了。对罗奈尔德的恨足以叫她成为一个意想不到的筹码。
“所以,对我来说,等价交换是最基本的守则,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爱与恨也是如此。”希瑞尔慢条斯理道,他的一切都是平和的淡然的,可是茉莉却感到一种近乎无情的凉意,“我爱着一个人,想要将他从深渊中带出来,而我所做的,是将他推入另一个地狱。”
她的心控制不住地颤了下。
哪个人能叫高高在上的银月公爵真心喜爱?以他乏陈可善的交际圈,大概也只有一个尤利西斯能够配得上这位置。可、可是……公爵是将天使与蔷薇放在了一场对弈的棋局上?!
茉莉的心砰砰直跳。
她一点都不认为天使在任何层面上可以与蔷薇抗衡。而且这无疑会触怒那个人……或者,公爵的目的就是这样?他想要看到天使遭到重创?!
开什么玩笑!
茉莉的大脑在疯狂运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所谓的深渊是指恨吗?地狱又是什么?他既然知道天使必定会遭到重创,为什么还要亲手造成这一切?难道在他看来,那位现在所处的境地比起被蔷薇怼上还要糟糕?
可谁都知道天使这个组织正处在上升期!作为灰道评议会新一席位的获得者,任何动摇它存在的事物都会变成评议会的威胁,没有人会放任!
她实在想不到,所以虚心求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最方便达到目的罢了。”希瑞尔并不吝啬于回答,“我把两个人放在天平上,一者所珍惜,一者所憎厌,无论如何发展,也不会改变我的倾向。”
茉莉知道他的意思。他有某种目的必须将挚友置于一种危险境地,但本质上是一石二鸟,因为他要借由这件事报复另一个人。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通过她这个由头?
希瑞尔并没有隐藏自己与亚特兰蒂斯这些研究所的关系。所以他手上会有罗奈尔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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