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是你儿子欠下的?”柳意深又问。
贺大叔一脸无奈,又点了点头。
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以前也不是路边卖烤红薯的,原本贺大叔是和妻子一起开店,做着本分生意,生活也算平和温馨。
妻子不介意他又聋又哑,为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并且这孩子和他不同,是个很正常健康的男孩。
贺大叔很宠溺这个儿子,和妻子努力挣钱,给儿子好吃好喝的,供他上学。他的儿子也比较听话,哪知这孩子上了高中后就开始不学好,成了网瘾少年,之后又瞒着贺大叔玩起了赌博,甚至还借了高利贷。
渐渐的,贺大叔与妻子越发觉得儿子不对劲,但他们不知具体情况,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儿子偷了家里的钱跑了,不知所踪。随后突然又有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找上门,还拿出了一张借条。
他们是讨债公司雇佣的流氓,他们说这张借条是贺大叔的儿子亲笔写的,现在那小子跑了,几十万的欠款就得由贺大叔偿还。
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这个家也就此破裂了。
贺大叔一时间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钱,即便把店铺和老家房子卖了,也凑不齐数目,所以他和妻子之后经常被各种手段恐吓,那些地痞流氓们砸店,在他们家的门墙上泼红漆,半夜敲门,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贺大叔报警求助过,但每一次,对方都会出示借条,并极力解释这是经济纠纷。当地民警对此类事情也多有忌讳,一般是简单调解一下,根本没解决本质问题。
家里欠下巨债,贺大叔和妻子被持续s_ao扰着,但钱只能慢慢还,他们之后好不容易得到了儿子的消息,也跑到外地见到了儿子。
可是,贺大叔的儿子完全不想看见父母,他惊慌逃窜时被车子撞了,结果一命呜呼。
柳意深很同情贺大叔的遭遇,而且他的儿子意外身故没多久,面临着巨大压力的妻子又彻底j-i,ng神崩溃,变得痴傻疯癫了。
“贺叔,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杨婶的消息吗?”
贺大叔继续点头,此时眼中透着浓重的悲伤。
贺大叔的妻子姓杨,两年前,贺大叔拉着疯傻的妻子去看病时,杨婶却走丢了。
贺大叔找不到妻子,急得团团转,他也报了警,但警方找了许久都没消息,杨婶一直都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欠下的钱至今都没有还清,每隔一阵子就要面对那些讨债的流氓,贺大叔也有过轻生的念头,可他心中牵挂着妻子,不论生死,贺大叔都想见妻子一面,不然他到死都无法瞑目。
“贺叔,不要放弃,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听后,贺大叔又露出了一抹憨笑。
贺大叔带柳意深去医院的时候,不只是裹了石膏,也从医生口中得知了柳意深怀孕的事。
贺大叔一脸惊讶,柳意深则很尴尬,他本想一个人在家养伤,奈何贺大叔视他为恩人,非要报答,就整天到他家里照料着。
都说伤筋断骨一百天,柳意深至少要休养三个月,不能乱走动,否则弄不好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跛脚或是成了瘸子,可就麻烦了。
计划不如变化,柳意深原先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他不仅没顺利流掉肚里的孩子,而且还遭遇了意外。
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到弟弟陆鑫茂,柳意深有些思念弟弟,可他现在这副样子,没法去见弟弟,也没脸去见。
柳意深现在不仅脚残了,肚子也微微鼓起有了变化,他要如何向弟弟陆鑫茂解释这一切?尤其是怀了言简孩子的事。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内,柳意深几乎每天都在做着心里斗争。
这天,睡梦中的柳意深听到了一阵打骂声,有什么人在门外骂着吼着,而且还夹杂着有些熟悉的哭喊声。
来自男人的嘶哑叫声,是……是贺叔!
柳意深猛地惊醒过来,他拄着拐杖匆忙下了床,打开门出去瞧了瞧。
果不其然,又是那群y-in魂不散的家伙们!
他们围堵着贺大叔,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而贺大叔的脸上又青又肿,不仅嘴角带血,眼眶里也噙着泪水。
即使现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柳意深仍是倔强地上前,护住了贺大叔:“够了!你们别再来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带头的大哥笑道,他的双臂粗壮,胳膊上还纹着虎豹的纹身。
他说罢,就一把推开了柳意深,拄着拐杖的柳意深顿时重心不稳,不由地摇晃两下。
贺大叔心头一慌,赶忙扶住了柳意深。柳意深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再说现在脚也伤了,凡事都要万分当心,哪能经得起如此的推推搡搡。
“只要他欠的钱一天没还清,就一天不得安宁!”纹身男吼道。
贺大叔听后又不禁抖了抖,柳意深轻轻拍了拍贺大叔的肩头,抚慰着贺大叔。然后他眸光一沉,深吸了一口气后,毫不畏惧地对上了纹身男凶狠的眼神:“我帮他还。”
房间的门窗紧闭,一室的酒气未散,言简身上的烟酒味更浓,他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可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枕边再无柳意深,床上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都过去几个月了,居然还不习惯吗?
言简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他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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