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
“殿下,仆还有些话想说,只这次去要走了,您要罚怕也是不能了。”
太子在方才莫静和坐着的地方坐下,他发现莫静和真的是个挺会享乐的人,自己在太子府住了这么多年,在书房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就从未发现这道廊下,这个位子,坐着竟十分的舒适,木头是楠木的,软硬适中,靠背正好抵在腰眼向上两寸的地方,稳稳的托着腰背,阳光洒了整个院子,又恰恰多出了那么几寸,恰恰够照到坐在此处人的整个腰背。
你说。
“眼下的局势,陛下虽训斥了殿下,毕竟没有摘了您的储位,虽然日子必是不好过的,却也未必就比前两年艰难,吴先生的意义不但在于他学识丰厚,能给您讲学,更在于他著作等身,在士林中的地位是朝中任何一位机要大臣都比不得的,他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代表的态度,都能为您将来的登基之路铺平道路,甚至打开新的局面;秦公公经验丰富,手法老到,面子广路道深,很多事情别人不方便出面若是做不到的,让他去试试,说不定就能办成。您这段时日最好还如以前一般,深居简出,韬光养晦,避着些二皇子殿下的锋芒,只要储位还在,以后帝位便是您的。”
又转过头来对璐儿道:“你确实聪敏,脑袋也灵光,可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才,要独当一面,做太子府的总管欠的何止是火候,连锅里的料都缺了好些。如今秦公公来了,你就跟他多学学,如何统筹这太子府的各项事务,如何约束辖制下人;他若出去办事,你也跟着,他至今没有正经徒弟,若是收了你,以后会指着你给他送终的,所以他会教你的,会给你引路搭桥,介绍朋友,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抢你太子府总管的位子的。”
璐儿看他,眼神中的憎恶稍有缓和,却仍不友善,莫静和是惯会说这些好听的话的。
“是不是这个理,你自己斟酌吧。”
廊下的那个位子是这整个书房院落里最舒适的位子了,如今却被太子占了去,莫静和想,还是家里好,谁敢抢他要坐的位子。
继而道:“乐水姑娘,仆一直没有碰,把主屋让出来给她住着,好吃好穿的供着,您身边能用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这样肯为您取义的,好好珍惜,别为了像我这样的人就平白的牺牲掉。她也不小了,若有合适的人家就给婚配了罢,就算您对她珍之爱之,也最好不要纳她入后院,太子府以后安宁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她跟着您吃了这么多时日的苦,别让她再卷进以后的纷争中。这种为名为利明争暗斗杀伐诡谲的事太过y-in暗残忍,何必牵扯进她们来?”
顿了顿又道:“当一天值,尽一日责,仆的职分就到这了,以后还望殿下自个珍重。”
莫静和今日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不当说的,大寒阁的人就在周围,这些话必是要传到陆疏华耳朵里,又从陆疏华的奏报中传给皇上的。
天下哪有臣民明着说这些的,就是为上位者谋划的府客家臣要对主君说这些,也必是找了密室,中间搁个火炉,把要说的写在纸上,待主君看了,明白了意思,立马就着火炉里的火烧掉的。
明知木东初会知道,还敢这样说的,大概这朝这代也只有莫静和了。
这便是恃宠而骄啊,他是看准了木东初不会因为这个处置自己的,或许,他也怀着一份期盼,盼着木东初有一日,对自己不再垂怜眷顾,肯下手杀了自己才好。至于事由,如同荷儿说的:莫静和犯的事那是随手抓一把,吹去面上浮着的,还能挑挑捡捡好一阵子。
虱子多了自然就不怕痒了。
“殿下,还有一事,昨个夜里就想同您讲,您以后要赏人耳光子的时候照脸面上打,别打着耳朵,打伤了就聋了,耳光旨在羞辱对方,若是真打残了,听不见了,倒失了它本身的意义。”
今日说的话实在有些多……
莫静和想了想,确实再没别的了,作了一揖,打算要走。
却被方才说既是来拜别的,拜过了你就走吧的太子一把拉住。
莫静和看着稳重端和,也不过二十岁,纵是想的比别人多些,心智早熟些,还是有些孩子心x_i,ng的,比如,他从小被莫静仁宠着长大的,也总想做一回哥哥去照顾弟弟妹妹,可家里的情况,莫静骅虽从小也喜欢粘他,但毕竟隔着一房,毕竟不比同胞的亲厚,若只是隔着一房也便罢了,莫静骅的父亲,自己的三叔,还老憋着和自己那大伯串通,合谋二房的家产,后来那些攀附北辰王,谋害老太爷的事就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对莫静骅的能关照能顾看,却不永远不会贴着心的当弟弟疼。
反倒是这位太子,其实心里把他当弟弟,已是极为越举的了,但面上不说,自是不会有人来责难他越举的。他与太子的每一次接触看似无礼轻慢,每一次心里却都小心的拿捏着分寸,怕真伤了太子,却又觉得太子若一直这样动不动就生闷气,憋得满脸通红的脾气秉x_i,ng将来应付朝臣,就连与比他小五岁的二皇子交锋怕也是要落得下风的,所以气气吧,这不气着气着太子这脾气就好了许多,有什么话能吧嗒吧嗒的打手势了,心里有气也会发作了。
但他没有想到太子对他是存着这个心思的,太子的舌尖在他脸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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