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页倚在床栏上,身后垫着软枕, j-i,ng神看上去好了些, 只是面色依旧苍白。
其他人或坐或站,无一例外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神色复杂。
虞峰愣了愣, 心里记挂着苏页, 便没多问。
他小心翼翼地将碗送至苏页嘴边, 温声劝道:“红糖水,趁热喝。”
苏页勾起嘴角,就着他的手将满满一大碗红糖水喝了个j-i,ng光。
虞峰暗自纳闷,平日里不是吃不惯红糖么?今日倒是喝得痛快。
这样想着,他又倒了些温水, 再次喂过去。
苏页又喝了。
苏花大娘看着两个人的样子, 悄悄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春韭婶子也是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苏青竹看上去气呼呼的,鼓着脸站在闵政身后。
苏芽儿浅浅地坐在床边,垂着头, 拉着苏页的手。
虞峰有点懵。
“章老, 小页子这是怎么了?”
章老将茶盏放下, 低敛着眉眼, 摇了摇头。
虞峰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都变了,“到、到底怎么了?”
闵政冷哼一声,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平日里不好生顾惜,这时候知道着急了?”
虞峰听着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不由地面色一白,哑声道:“小页子是不是……生病了?”
苏花大娘给他使了个眼色,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虞峰却会错了意,面色更加灰败。
他一把抢过苏页的手,郑重地说道:“小页子别怕,无论生了什么病,咱们都好好治,一定能治好!”
闵政嘴角一抽,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棍打鸳鸯的念头。
苏青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哼道:“哥,要我说,你聪明是聪明,就是这看人的眼光不咋样。”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苏青竹还嫌他太弱,配不上虞峰。想到当时的情景,苏页不由地勾起唇角。
虞峰看着苏页,怎么都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想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小页子……”虞峰紧了紧掌心的手,满目心疼。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演。
“别担心,我没事。”苏页试图抽出被他握得发疼的手,却没成功。
“不能害怕吃药,章老一定会治好你。”虞峰虎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页叹了口气,既无奈,又好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身孕了。”
“就算有身孕了也不能——什么?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最后几个字,他是用气音说的,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苏页用空着的那只手揪起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我、有、身、孕、了,已经四个月了。”
“啊!”虞峰浑身一抖,腾地跳了起来——手依然没有放开。
苏页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生活中真的会有这样的情景。
几位长辈或捂嘴或摇头,边笑边骂,“糊涂小子!”
虞峰根本不在意被骂,此时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上,整个人膨胀,再膨胀,几乎要原地爆炸。
“嘶——”苏页眉头皱起,甩了甩被他攥着的手。
苏芽儿也着急地提醒,“峰哥,快放手,你抓疼小页了。”
“哦哦!”虞峰连忙撒开手,像个陀螺似的在屋里团团转,神经兮兮地念叨着,“小页有身孕了?已经四个月了?四个月、四个月、呵呵呵呵……”
念着念着,便傻笑起来。
苏页刚要调侃,只听“扑通”一声,高大的汉子直直地跪到床边,哽咽道:“小页子,谢谢你,谢谢,这是、这是唯一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唯一一个……”
说着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苏页眼圈一红,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温柔地拍了拍。
两位妇人想起往事,背过身去,悄悄地抹着眼泪。
章老长叹一声,对着闵政揖了揖身,慢慢地踱出门去。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
事后,苏青竹没少拿这天的事来笑话虞峰。
——“小页子是不是生病了?”
——“小页子别怕,有病咱俩就好好治!”
——“小页子有身孕了?已经四个月了?”
“哈哈哈哈~峰哥啊峰哥,小时候还觉得你挺厉害,没想到这么蠢!”
苏青竹每次说到一半都会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虞豆子和雪娃也咧着小嘴,跟着笑。
虞峰却一点都不在乎,小页子不仅好好的,他还多了一个儿子,就算让人看笑话也值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尚未受到严苛的封建礼教的熏染,人们把男女之事看得很开,不然的话,苏页和虞峰也不敢公然住在一起。
这回,苏页有孕的消息传到外面,大伙少不了一番调侃。
“既搬新家又有了身孕,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哪里是双喜,俩人再过半月就要成亲,明明是三喜!”
“哈哈哈哈!峰子有福气呢!”
虞峰每每听到,都会露出傻兮兮的笑。
若说郁闷的事,也不是没有——闵政下了死命令,成亲前不许他和苏页睡在一起。
按理说,闵政无论官再大,都管不到人家家里,只是,经过长久以来的相处,在苏页几人的心目中,早就将其当成了长辈,所以,他说的话虞峰不敢不听。
原本虞峰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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