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告得了表扬,心中喜悦,便也禁不住笑起来,道:“不能和三爷您比的。我若是跑起来,就会有脚步声了。”
追命道:“那是因为你x_i,ng子急。你要是什么时候能让幺儿把他的沉稳分一半给你,你便不会这样了。”说完,他眼看少年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来,便又笑着拍拍少年的头,接着道,“怎么,又不高兴了?觉得三师叔说得不对?”
叶告心中回想起在穹空别院自己发所做的事,低头道:“没有,我知道三爷您说得对。”
追命好好瞧了他一会儿,道:“哟,还真的长进了?”随即喝了一口酒,然后问,“到了吗?”
叶告即刻道:“到了到了。”他指了指前面一所房子,“就是那里。”
那是一间简陋的房屋,屋外围着一圈篱笆,便算作院子。而院里的地上,卧着一只土黄色的大狗,正眯着眼睛睡觉,直到追命走近了,向来耳力惊人的大狗也听不见半点动静,依然躺着休息。
追命敲了敲房间的门。
敲门声一响,这时候,那大狗在浅睡中猛然一惊,这才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两个陌生人,当即“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也开了。
从中走去一个年岁颇大的汉子,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他盯着追命,道:“你是……”
叶告站了出来,道:“老伯,你还记得我吗?”
那汉子定睛一瞧,旋即道:“小恩公,原来是你啊。”又道,“这位兄弟是?”
追命抱拳道:“我姓崔,是一个捕快。深夜来此打扰,是想来告诉老兄一声,有关令千金的案子——”他顿了顿,“凶手已经抓到了。”
那老汉子登时又惊又喜,忙道:“你说真的?”
原来,这名汉子姓庄,乃是田间的一个农户,家中日子过得不好不坏。而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那女娃继承了其母亲的容貌,长相十分娇俏可爱——也正是当日薛绝所犯下的□□案的受害者。
追命点了点头,道:“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问斩。”
这桩案子耽搁了这么久,必须了结了,因此他才会夤夜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来到此处。
那汉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叹了一口气,道:“多谢了。”又道,“这么晚的天,这路又不好走,还难为你们走一趟,辛苦了罢?官爷要不要进来喝一口茶?”
追命摇摇头,笑道:“可别叫我什么官爷,我就是一个捕快罢了。老兄你还要什么要求吗?”
那汉子道:“要求?”
追命道:“对,有关这案子,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那汉子想了想,道:“等杀那狗杂种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旁观?”
追命道:“这个没问题。再等些日子,我们也会派人请你到衙里去一趟,有关此案的一切,我们都会如实告诉你。”
那汉子叹道:“只要那狗杂种能下地狱,我什么都不求。”旋而,再一次问道,“两位进来喝杯茶吗?”
追命笑道:“不必了。天也晚了,那我就不打扰老兄你休息了,告辞。”说着拱拱手,就走了。
他和叶告走路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狗吠的声音渐渐低了,四周只余虫鸣可闻。
这段路,确有些崎岖,更兼天色已晚,叶告打了个哈欠,不由叫苦道:“我们现在走回去,估计都得半夜了。三爷,其实既然不是重要的事,我们应该明天再来的。”原本他以为追命要他带路,夤夜赶往此处,是另有要事,没想到只是报个凶手被抓到的信。
追命一边喝酒,一边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神色看似醉态,脚步却又稳健,道:“薛绝早应该被抓了,当初虽说我是因为闹鬼的案子才暂时犯过薛绝,可这样做到底是对不起受害者和她的家人。现在,早点让这家人知道凶手已经擒获的消息,这件事还不重要吗?”
田间道边悄然寂静,城中长街却另有一番热闹。
尽管夜已深,月色明,但在城中心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依然人声鼎沸,卖吃卖喝或供人玩乐的店铺照常开着门。
药铺当然更不会关门。
铁手与冷血先前在飞扬山庄已询问过了几位当地人,在许州城中哪家药铺最大最好?如今他们便根据那几位朋友的建议,已到了这家药铺的门口。铁手正欲跨步进去,却见冷血此时竟在旁边一处卖小孩玩乐之物的摊子前流连。
铁手即刻猜出冷血的心思,遂道:“我进去买药,你在这儿等我。”
冷血点点头,道:“好。”
铁手这便进了药铺的大门。
他这会儿随身携带着一张药方单子,乃是李潜飞所写,上面所记皆是能制涤魂决解药的药材,共有三十多味,不少都很珍贵。药铺掌柜照着药方的单子,将这些药全从药柜里捡了出来,随后算盘一拨,说出了一个价钱。
不出所料,不是小钱。
铁手倒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将银子从钱袋里摸了出来,当下递给了药铺掌柜。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铁手并不在意。
那么,别的东西呢?
铁手摸了摸腰间佩囊里装着血凝果的小盒子。
还在。
在他的身上的东西,只要不是他自愿,便永远都不会有遗失的可能。
铁手提着药,出了药铺的门。
虽然说这些药材此时买下了也不能立刻就用,但提前备着,等到了可以用的时候,便不至于着急。
下了台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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