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金招弟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虽然江宇典的手臂是揽在贺庭政的后腰处的,但两人就像是一对貌合神离的伴侣般,金招弟意识到——这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如今也冷战了。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地玩着手机。
江宇典是有些话不方便说,所以也冷着脸没说话,他干过的危险事太多了,不过是去一趟非洲,和狮子拍个硬照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贺庭政等了良久,也不见他说一句话,甚至于原本温热地搂着他的手臂,也慢慢放下去了。他垂下眼来,心里纠结了许久,最终是不甘心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你等下想吃什么?”
江宇典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我不饿。”
坐在前面的金招弟大气也不敢出,一听江宇典居然说出了“我不饿”三个字,她满心眼的完了完了,这次估计要大吵一架了!一向吃货的老板,居然说出了我不饿这样的话!
——代表了致使这次吵架的事该有多严重。
金招弟不敢扭头,偷偷拿出化妆镜,偷偷地看一眼后面两人的状态,这一看,她发现贺庭政还真是好看,老板的眼光还真是好。只见贺庭政一双眼睛在浓密睫毛的掩映下,有种浓墨重彩的美,但此刻却笼罩着浓浓的失落,让身为女x_i,ng的她,心里只有“打钱”两个字在荡漾。
再一看老板,一脸的波澜不惊,坐姿懒散,透着股运筹帷幄的感觉,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渣。
直到车子到了酒店,两人还是维持着那副模样,贺庭政率先服软了一次,结果江宇典不吃他这套了。
他原本就是软硬不吃的x_i,ng格,是在贺庭政这里才破例的。
贺庭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后,打电话叫了餐,他叫的都是制作起来很快的食物。
他再去给江宇典接了杯水,端到他面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不能失去第二次,你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你不高兴、不乐意,到时候我就绑着你不让你走。”
江宇典被他的话触到了某根神经,脸色冷下来,推开送到面前的那杯水:“你以为你绑得住我?”
贺庭政不甘示弱,执拗地回望着他:“你试试?”
江宇典眯起眼来:“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我纵容你的?”
贺庭政极少像这样反抗他,江宇典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他知道贺庭政的想法是没错的,要是贺庭政敢这么以身犯险,他非得把贺庭政的腿打断了不可。
但换到自己身上,他的标准就变了,他x_i,ng格上的说一不二就暴露了出来。
贺庭政默默无言片刻,道:“我知道想你听我一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好,好得很,看来你还想控制我了。”江宇典说着便站了起来,抬脚要走,贺庭政不允许他走,速度很快地扑过去把他抱住,喊道:“我又不是要控制你,我只想你好好的,跟我好好的过一辈子。”
他低落极了,抱着江宇典的腰,头抵着他的胸膛,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块浮木似的,可怜兮兮地道:“我没有坏心。”
江宇典原本要把他给丢开,一听他说话的声儿,就没动了。
他垂首看着贺庭政的姿态,他几乎是跪在地上的,背部的肌r_ou_线条在屋里灯光下起起伏伏,肩膀微微颤动。
两人保持这个姿态良久,江宇典终于松动了。他低着声音,轻轻抚摸了下贺庭政的头顶,顺着头发用手心梳理:“你什么样大哥知道,你跟我杠做什么?”
贺庭政固执地颤声道:“你听我一次……”
像江宇典这样的人,怎么会改变自己已定的想法呢?
贺庭政重复着又道了一遍,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江宇典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他的时候有多么难过,他声音颤抖着,鼻音很重,带着一丝哭腔。
江宇典手顺着往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看见他的眼泪在黑漆漆的眼睛里打转,他雪白的眼角皮肤都红了,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冰凉地滑到江宇典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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