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然呢?平时不总爱往这跑的吗?怎么今天不见人?”
张婕芙笑笑,“亦然他昨天晚上睡得晚……”
“你直接说还没起不就行了?”纪云见一声冷笑,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纪云见对张婕芙母子二人实在没好感,试问哪个儿子能接受在妈妈死后两个月,继母带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儿子进门的?
当年纪云见年纪小,十来岁,看着喜气洋洋进门的张婕芙母子二人,一把匕首差点就把张婕芙的手指给砍了。
有后妈就有后爸,这话可不是只说说而已。
他如果不表明态度,不有所作为,往后在纪家,他和纪然两个还有好日子过吗?
于是,为了他兄弟两个的未来,纪云见不怕打不怕罚,处处与张婕芙母子作对。
好在,纪老先生拎得清,纪少诚也拎得清,只是让他们母子进门,没做其他出格的事,就连住所也只是在副楼而已。
“少诚,到底怎么回事。”纪老先生发话。
纪少诚看着纪老先生,叹了口气,“爸,我找到然然了。”
“找到了?!”纪老先生口气惊讶,带着喜悦以及不可置信,拄着拐杖,下意识便站了起来,“那孩子在哪呢?怎么找到的,现在过得好不好?他身上的病怎么样了?”
纪老先生当年虽然对纪少诚的离家出走不满,但却不曾迁怒孩子,纪然从小便长得可爱,一笑起来特别甜。
老先生又听说这孩子有病,需要骨髓移植,也知道纪少诚正是因为需要骨髓移植这才回家,对纪然更存了几分怜爱,那时候纪老先生总爱抱着他,哄着他。
“爸,您别激动,”纪少诚神色很是淡然,“他现在过得很好,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还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医生说了,已经完全康复。”
纪老先生这些年一直惦记的就是纪然的病,总想着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生病了病发了没钱住院该怎么办。
听纪少诚这么一说,这才安心,“好,康复了就好,什么时候带回家来,一家人团聚?”
纪少诚垂眉,纪老先生这话,着实是个难题。
但他也没准备隐瞒事实,“恐怕有困难。”
“困难?”
“收养然然家庭的父母和小儿子为了救他牺牲了,大儿子一直误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就连骨髓,都是大儿子捐献给他的。”
纪少诚说这话的时候,是沉重的口吻。
他心里很清楚,养育之恩大过天。
纪老先生听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是困难。然然那孩子懂事又孝顺,绝不可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人找到就好。”
“我今天回来除了向您说明这件事,还有件事想问问你。”纪少诚将目光望向了张婕芙。
其实在纪少诚提及纪然时,张婕芙已然坐不住了。
当年她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她和纪然可是一清二楚,她实在没把握当年三四岁的纪然还记得多少,和纪少诚说了多少。
可听到纪少诚这么说,心咯噔一声,她知道,当年的事,怕是露馅了。
“张婕芙,我自问这些年对得起你,而且当年的协议你也是答应了的,否则,我不会轻易让你进纪家的门。”
张婕芙目光闪躲,她艰难笑道:“少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爸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纪云见一想到骆苏极有可能因为这事而不回家便满腔的怒火,“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这些年你也装够了,你的戏我也看够了,当年如果不是你,然然怎么可能会走丢!”
张婕芙深吸口气,酝酿着眼泪汪汪,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当年我自问对你和然然视如亲子,我对你们……”
“视如亲子?别,我可没这个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披着一张慈母的皮对然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告诉他,恐吓他,教坏他,让他以为这个家里没有人爱他,让他以为自己有病活不久了,要把肾捐给你儿子,对不对!”
张婕芙捂嘴无声流泪,哽咽道:“云见,你怎么能这么揣测我!”
“揣测?是揣测还是事实你心里清楚,五年前主动辞职的帮佣为什么会离开?不正是因为当初被你买通故意在然然面前说那些话做哪些是让他误会?你想给一笔钱打发那个帮佣,那你知不知道,能用钱封口的人,你觉得她的嘴巴会有多严?”
听到这,张婕芙心内一片冰凉。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但她依然竭力狡辩。
她从底层攀爬到如今的身份,虽然在外的关系,是纪少诚的情人,但终究让她摆脱了穷困一线。
可她当年也知道,像纪少诚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决不能承认她的存在,说不定连她当年怀上的孩子也会被勒令打掉。
张婕芙不甘心,于是她怀着孩子悄悄离开,独自一人在老家生下了孩子,一个人抚养。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到她,说是纪家的人。
那时候张婕芙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当纪少诚在她面前,直接将那一份协议递到自己面前时,她还是崩溃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刚出生不久就确诊患上了再生障碍x_i,ng贫血的孩子。
血缘关系之间骨髓的配对率最高,所以才有了借腹生子救幼子的这么一个想法。
她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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