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荻乖乖地垂着眼,说:“我明白。”心里却在想,着急的应该是萧远征才对,上次周荻说了要考虑他的提议,但转眼就跑了十多天不着家。萧远征心里不着急才怪,他自己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失去了主动权,就把董事会里亲近他的董事们聚集起来给周荻施压,而后再由他来给周荻丢糖。
周荻低头皱眉,看上去依然是拿不定主意。
萧远征先安抚了周荻一阵,接着说:“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按照你爷爷的医嘱,也要过了你生日的当天你才有资格处理这些股份。虽然不是一定要你现在给他们交代和说法,但时间这么紧迫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我自己当然是考虑好了的,不过……爸,我其实是有一点担心的……”
萧远征耐心地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放心给我说。”
周荻叹了口气,道:“做生意我本来就没有天赋,我不想管的,我只是想要这栋宅子……但是我闯祸,前些日子才把哥惹得那么生气,整天都在担心这件事情,这几天我自己也很矛盾,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
萧远征急于想周荻示好,略微思索之后说:“这倒是个小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可以让律师过来拟定赠与合同,无条件将周宅赠与你,你觉得如何?”
“可以……可以吗?”周荻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萧远征拍了拍他的背,说:“当然可以的,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也是为了你好,我们需要快一点做决定。”
听了萧远征的话,周荻就一直双手发颤,萧远征静静地看着,并不催促。他虽然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但他觉得周荻是个很好哄的孩子,于是他觉得这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等着就行,这个孩子不会做出他意料之外的选择。
果然,很久之后,周荻茫然地点了点头。
萧远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轻柔地说:“不用太担心,我这就叫律师来。”
*
一碗汤只喝了一半,萧绪就实在是喝不下了,可高以云还在热切地看着他,他再勉强喝了一口,又放下碗,道:“以云,我真的饱了。”
“那怎么行?”高以云有些激动地说,“这个补汤是我专门给你熬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必须要好好补一补,我熬了一整天呢,你至少要喝完一碗啊。”
不说这件事情还好点,一说萧绪就觉得心里憋屈,被比自己小了9岁的小崽子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说,还被摁在地上暴打,萧绪不管是里子还是面子都被伤得彻底,他根本不想再有人提起这件丢脸的事情,但偏偏他周围的每个人都不肯让这件事情过去,不停地反复说起他有凄惨可怜。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萧绪就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暴打了一次。
尤其说话的对象是自以为是的高以云时,萧绪的烦躁会更加严重,现在他完全没办法对高以云摆上好脸色,y-in沉沉地盯着那碗味道不怎么样的j-i汤,说:“我真的饱了。”
高以云的脸色也跟着大变,在短时间内她的眼里就聚集起了泪水,怨愤地盯着萧绪,等着萧绪给她道歉。
往常这个时候萧绪早就哄她了,但今天萧绪真的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继续y-in沉着脸和高以云对视,什么话也不肯说。
高以云又惊又气,怒道:“你为什么……”
那声音已传到萧绪的耳朵里就把他的火给点燃了,他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听,却又不得不压着火气,尽量柔和地说:“以云,我真的累了,今天我想先回家去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鹭岛的预售证一直没有拿下来,我为这都快急疯了。很感谢你专门为我做的汤,我已经喝过了,那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缓一缓再谈好吗?”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萧绪算是知道了。在蓉城原本形式大好的项目,突然就进入了死胡同,景苑的资金已经跟不上了,鹭岛的预售证却始终被卡着。先是售价过高不被批准,调整了售价之后,消防又出了问题。到了这个地步,萧绪如果还看不出来上面是有人要整他的话,那他就真是个傻子。
可蓉城那边,该打点的关系他都打点了,还是被卡着。原本萧远征就是想让他去联络好西南地区的关系网,结果他反倒是弄巧成拙,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萧绪现在正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高以云但凡懂点事,知道一点轻重缓急,他也不会那么烦她。
可高以云根本听不进去萧绪的话,她迅速站起来挡在了萧绪的面前,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泣声道:“什么叫做‘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和你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为受关泽和周荻刺激太大,萧绪现在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他就是不想花心思哄高以云这个大小姐,任由她拽着自己,脸色越发难看。
高以云眼看着萧绪的表情变化,只觉得心越来越凉,眼里聚集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抽抽噎噎喊道:“你老实说,你和周荻打架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关泽?是不是他!”
萧绪不耐烦地说:“你不要每件事情都往他身上联想,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高以云怒道:“明明是你自己的原因,每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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