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青年的发丝,声音中的沙哑已经完全遮掩不住:“我先去洗个澡。”
青年却丝毫不肯通融,而是将脸在他硬如石块的肌r_ou_上蹭了蹭,无理取闹道:“谢先生……我们能一起洗吗?”
何晏觉得很热。
虽然刚刚在车上男人帮了他一次,可那一下更像是饮鸩止渴,不仅没能让他体内的热潮消退,反而让它们汹涌得更加厉害。
谢时章低垂着的眼眸中一片晦暗,指尖深深c-h-a入青年凌乱的发丝中,哑声道:“……可以。”
他本来还想体贴一下青年,但既然青年那么主动,他也没有推拒的必要了。
……
醒酒汤煮好后,阿姨细心地用小风扇吹凉了些,让它变成恰好能入口的温度,用托盘盛着小心地端上了楼。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敲响房门,“先生。”
没有动静。
又敲了两下,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寂静。
阿姨放下手,低头看了看托盘里已经被先生遗忘了的淡褐色汤汁,眼中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
她将走廊上的灯按灭,从主卧门前悄然离开。
……
时钟走到深夜两点,房间里的混乱刚刚结束,何晏已经累得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睡得神志不清了。
枕头上熟悉的薄荷味让他十分安心,整个人沉浸在黑甜的梦乡里无法醒来。
因为过于疲惫,他喉间发出细微的呼噜声,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察觉。
谢时章没有睡,床头昏暗的灯盏刚刚灭了,厚实的窗帘也闭合的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漆黑。
身上一片汗s-hi,理智告诉他应该去立刻洗个澡,顺带着给同样一身粘腻的青年也冲洗一下,但因为不舍得放开已经累得打呼的青年,也就难得放纵自己这样一身狼狈地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在药效的作用下,青年虽然表现得大胆又缠人,实际却意外的青涩。
——完全是在不计后果地瞎撩拨人。
家里一贯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他又不舍得将这瘦弱的人弄伤,实在是磨了很久,最后冷汗都流了一头。
循着细微的呼噜声,他摸上青年喉间突出的喉结,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青年似乎是被他捏烦了,微微挪了挪脑袋,将自己往下缩了缩,身体微微蜷着,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他将被子往下面扯了扯,防止青年将自己闷死。
忽然一道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深夜里响了起来,高亢的流行歌曲的旋律发出扰人的动静,一道亮光从地板上s,he出,模糊地映照出床上相拥的人影。
——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
正睡得舒服的青年似乎是被彻底激怒了,喉间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像一只气鼓鼓的小仓鼠一样,一头埋进他怀里。
眼看着青年就要被吵醒,谢时章一只手捂着怀中青年的耳朵,一只手在地上的衣物中摸索着,将不停吵闹的手机从牛仔裤口袋中掏出来。
他正想点拒绝的时候,那边却忽然主动挂了,发出“嘟”的短促一声。
铃声戛然而止。
青年无意识地嘟囔了两声,彻底安静下来。
他刚打算将手机按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动作猛然顿住了。
锁屏界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他大侄子的名字:谢图。
手机屏幕发出的白色冷光照在他脸上,加深了他五官的轮廓,无端显出了几分y-in沉。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微微收缩,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半晌,最终落在怀中那颗发丝凌乱的黑色头颅上。
数秒后,无人c,ao作的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唯一的光源消失,房间里重新归于黑沉寂静。
……
第二天,何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男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围绕在身旁的浅淡薄荷气息。
他微微侧了侧头,捞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又迷迷糊糊地眯了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身上很酸,特别是从床上坐起身的一瞬间,骨缝深处传来一股钻心的酸痛,简直让他有一种腰都要断掉的恐怖感觉。
他眼前一黑,扶着腰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用j-i,ng神力给自己舒缓了一下,才缓过来劲。
真是撩人一时爽,做完火葬场。
不过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实在太烂也是一个原因。
苏遥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宅男,x_i,ng格虽然谈不上孤僻,但也十分沉闷。
因为只是一个不受公司重视的十八线,所以平时工作也并不多,没戏的时候他就宅在家里,看看剧或者刷刷,总之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长时间的缺乏运动,就导致了像昨天一样,一下子运动得太激烈,整个人就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昨天脑子发晕,没j-i,ng力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现在清醒了,他也就慢悠悠地打量了起来。
这间卧房很大,但是也很空,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放在该在的位置,简洁利落,基本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底色是沉稳的灰色,一股x_i,ng冷淡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然,现在还在腰痛的何晏无比清晰地知道,男人绝对跟x_i,ng冷淡这三个字扯不上关系。
窗帘的遮光度很好,只有一点稀薄的日光通过缝隙照了进来,看不出时间。
总之不会早到哪里去。
何晏在找自己的手机。
他没穿衣服。
依稀记得昨天衣服都被乱糟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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