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尽量在脑中将路线牢记,虽知如今他的行为定然不妥,但想到这唯一的家人,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等到他追上时,整个人已是气喘吁吁,他俯身就将地上的小白抱起,原本乖巧的小家伙却一口咬上他的袖子,浑身颤抖。
“怎么了?”程已的手冻得通红,僵硬地摸了摸对方的毛发,给予安抚。怀中的小白却只一味颤抖,程已无奈下只能将它往怀中抱,就打算往回走去。
他将注意放在了路况上,就隐隐听到了些声响,像是有重物砸在地面,又像是有东西在咀嚼扯咬,一下又一下的,在寂静无比的夜晚分外清晰。
他静静聆听,便发现这声音是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若是按照他以前的x_i,ng格,定是直接转身走人,但今日他也不知是被什么附了身,竟是转过了身朝着声响缓缓过去。
他心中像是有个声音,不断在劝他过去、过去。
怀中的小白此时已经害怕极了,死死扯着他的袖子往回拽,但它微小的动作根本不能阻止程已的脚步,不知不觉,程已已经站在了发出声响的房子门口。
房内的声音更响了,程已心中为何,竟毫无害怕,一手推开了门。
老旧的房门发出“咔嚓”地声音,入鼻是一股腐败的木材味,但这都掩盖不了其间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内好似有活物,因为程已听见了低沉的喘息声,那声音是那般的压抑、沉痛,竟令程已的眉头如感同身受般一皱,但这也没阻止他靠近的决定。
只迈开了半步,他就愣住了,迎面而来的是死亡气息,这黑暗气息是如此的恐怖,犹如实质般刺入他的肌肤,令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下意识就伸手抚上面颊处的疼痛,指尖是一股黏腻。
是房间的主人,无声却也强势地威胁。
程已笑了笑,再次抬步朝前,这次他听到了一嘶哑到近乎听不出本音的声音,房间的主人说:
“……滚!”
程已摇了摇头,无神的双眸微微一眨,“不滚”,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着什么,脚步极缓,却也坚定地一步步朝着那块认定的方向走去。
最终,他停下了脚步,伸手轻轻地抚了过去,身下的那物在动,却依旧躲不过他的碰触。
程已很难形容指尖的触感,像是一团黏腻的、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血r_ou_黏搭在一起,他甚至分不清手中到底有几块。
他没有过多碰触,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松手后就坐在了一侧,房间内再也没有低沉死寂的喘息声,但他就是莫名知道,那物就在身侧。
原本的碰撞撕咬随着程已的进入全部按下了暂停键,到最后,他只能听见屋外呼啸刮削的风声,意识却是渐渐模糊……
程已是被管家的叫声吵醒的,他愣了会才意识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身侧躺着小白,似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来不及多想,匆忙穿上衣服,就跟着管家走了,只是路上顺口问了一句主上昨晚在作甚,管家微愣一会,才回道:“昨晚除夕,主上听了一夜的戏曲,今个丑时才歇下。”
程已点点头,也不过问了。还没到,他就听到了熟悉而又清脆的碎片声,一声又一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什么游戏呢。
管家没进去,将他带到后就离开了,程已刚想抬步进房,就又是一瓷杯磕地了,屋子的主人懒洋洋道:“起得倒是比我晚,既然这样,明日也不用来了。”
迈出的步子缩了过去,程已愣了会,才在门外回了一声,“是,主上。”他没有久留,反倒是转身离去,身后再次响起熟悉的声响,只是这次,更为急促也更为响亮。
这日之后,程已的生活状态再次回到了程家时的模样,也许还要不堪些,至少程家可从来不将他当小厮使唤。
也许是习惯了,程已竟也没什么脾气,即便偶尔被克扣了几餐饭,他也近乎无动于衷。
谁都知道他在苏砚面前“失了宠”,谁都想在他身上捏几把,看看这柿子到底软不软,一掐,哎,有真的挺软,既然这样,那就随便掐,不用客气。
当然,也有例外。
他私下遇见过几回清风明月,两人倒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会送他点东西,不多,但是个心意,更是不止一次提到,只要他肯松口,在主上面前说些软话认个错,主上定会将他调回去的。
程已却只是摇头,温声道:“没关系。”两人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岁的小孩,为何脾气如此之倔,但看到他态度如此强硬,也就不劝了。
程已倒没说假话,他的确是没什么关系。别人的态度和做法,与他而言,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了。也不知是x_i,ng格使然还是环境改造,在程家备受冷遇欺凌十年,磨出了如今一副冷心冷肺的x_i,ng子。
对他来说,每天回到住处能用手看会书,就是最大的庆幸事了,如今他虽搬到了八人合住的房屋,但由于那堆石书曾是苏砚“赏”他的,加上众人也看不懂,便还给他留着。他花了些时间,才将这厚重至极的石书搬到了新的住处,本来另七人是打死不肯同意的,还是恰好路过的清风出面才办妥了这事。
本来就得来不易,加上程已实在爱看书,也因此更为珍惜,几乎每日空闲下来,都会摸上一阵,而这日他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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