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问同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总是要逼他?他按照父母的意愿活着,按照他们期盼的样子把自己洗脑,伪装成他们认可的‘乖孩子’,只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给他们争脸,让他们在别人面前有面子。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被动的,没有人在乎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需要知道他喜欢什么?不能承受什么?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感受。即便是眼前的这个人,打着喜欢的幌子,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难道这样他就必须要感激他吗?难道他是那个犯花痴的女生,大肆声讨她臆想中的情敌,上演打翻醋坛的老套戏码,寻死觅活的要求他施舍那同情的喜欢吗?为什么他必须接受这一切?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米怀乐开口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你别答非所问!”周浦江有些急躁,捏着米怀乐下巴的手加重力道。
米怀乐吃疼,皱起眉毛却没有拨开他的钳制。仿佛想明白了什么,那双明亮的瞳仁终于顺从周浦江的命令,直直地看向他,却不再有一丝温度:“难道你一开始就在那里?”
周浦江被那眼神逼得直想发飙,他努力压下心中怒火:“不许用那种眼神看我!回答我的问题!”
米怀乐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为什么你不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女的是谁?是你故意找她来的吗?”不仅眼神,连声音都冷了下来。
周浦江紧握双拳,骨头咯咯作响,极力忍耐着冲天的怒火,大怒之下,声音反倒冷静了许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龌龊不堪?”
米怀乐并没有接话,睁着倔强且肯定的眼睛望着周浦江。那姿态,就是笃定!
周浦江额上青筋暴跳:“呵!好!是我找她来的!我他妈找她来诋毁我喜欢的人!我他妈找她来往你身上泼脏水!我他妈吃饱了撑的,绕这么大一圈,冒着被你误解讨厌一拍两散的危险,只为了得到你他妈到底喜欢喜欢我的傻逼答案!你满意了吧!”
“你觉得委屈?就可以冲我发火?你不知道是谁?那你为什么当着班上同学的面对我做出那些亲密的动作?你又懂不懂什么叫做‘避嫌’?你现在埋怨我误解你,那么你又何曾问过我的感受?哪怕是一次?!”眼前人儿的表情已近崩溃,脆弱却故作镇定坚强:“你不就是想知道答案吗?好!我给你答案。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想到你自己,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是否愿意!不错,我感谢你帮助我,救我于危难,被人照顾我也觉得很温暖,可你给我的或许是爱情,我给你的只能是友情,这些你又有没有一刻是认真想过的?你的付出是因为你心甘情愿还是要求我给予你同等的回报?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x_i,ng恋!我觉得那……那很恶心!”米怀乐控诉着,压抑许久的感受一股脑倾泻而出,犹如开闸泄洪时的疯狂迸发的水,来势汹汹。被言语侮辱而产生的羞恼成了促动情感宣泄的催化剂,几乎让这个瘦弱的灵魂坍塌崩毁。颤抖着,也唯有颤抖才能控诉那屈辱的感受。
面对面站着的俩人各自端着一把剑,对准对方的心脏,一步步互相逼近。周浦江被米怀乐的言语堵得说不出话。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米怀乐对于他行为的肯定,他确实是被‘喜欢’冲昏了头脑,竟没有发觉米怀乐的无作为实际是一种沉默的反抗。他竟傻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不先问问他的感受?为什么不开诚布公的说出爱恋,然后再展开攻势?原来他以前所做的种种都是自作聪明!在那人眼里,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倾尽心力换来的不是掌声,而是观众的唏嘘和倒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浦江止不住狂笑,泪却从眼角滑落。我错了,抱歉。可怎么办?我喜欢你。对不起,我他妈的爱你!
如同一头困兽一般想要逃出,但周围都是铸铁的棘篱,往哪儿逃?周浦江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丝瞬间充塞住眼球,红得骇人:“米怀乐……”他抬起手,本想摸他的头发,可看到他躲避他的细微动,突然又想到这样会惹他反感,犹豫着放下的手不甘地握住虚无,“只有你……只有你啊!”
你知道吗?只有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可爱至极;只有你让我萌生出想要一辈子独自占有的yù_wàng;只有你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对你说那些r_ou_麻的海誓山盟;只有你让我为了你的一个笑脸像昏君周幽王一样赴汤蹈火,也只有你能三两句话就把我伤得体无完肤几近疯狂。你是那么近,就在我身边,可现在的我却连碰触你的资格都没有。折中的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怎么能甘心只做你生命中的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做个对你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我不甘心以朋友的姿态跟你站在一起啊!我喜欢你,我怎么能控制住这种明知是不正常的念头?求求你不要缄口不语,求求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摆脱对你的感情,让我不至于深陷泥泞无法自拔。
站在窗边的人把头侧向窗口,夕阳下的侧脸被y-in影切割得干净利落,唯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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