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姜木远格外的热情,或许是要面临不知是暂时还是永远的分别,所有的留恋都要通过这激烈的方式体现出来。
随着每一次温热的灼烫,姜木远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撕扯自己,然而却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整个身体舒展开了。一次一次,揉成一团之后再展开。
等一切都沉寂,疲惫的两人却都睡不着,仿佛他们的生命只剩下这些时间。直到天明,姜木远才沉沉睡过去,无晴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等我,沉睡中的姜木远胡乱应了一句。
日上三杆,姜木远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的被子里是空的,心跳顿时快了一拍,随后又是满满的失落,低喃道:“我会好好的,直到你回来。”还不想起来,实在太困乏了,可是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进入不了梦乡,浮现在脑海里的都是以前和无晴的种种,别无他人。
新年将至,姜宅上下也算得上一派喜气,姜木远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姜父偶尔也会来看他,虽然每次都没有露面,可是姜木远却知道。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唇角微微一弯,“这样也好,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预期的日子并没有到来,姜木远的生辰在新年前五天,也就是冬月二十五,那天姜木远穿戴整齐,吩咐下人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所幸太阳还比较温暖,不一会儿他就懒懒地闭上了眼睛。姜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观察着他的动静,见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便知那道士也不是骗人的。只是那无晴公子好像不在。正走神,一股风迎面吹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声哭声便冲进了耳朵。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姜木远的跟前就多了两个人,一个红衣似火,妖冶如荼,一个白衣似雪,清冷寡言。那红衣的飞扑到姜木远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哭的惊天动地,“哥哥……哥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等你做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姜辰远愕然抬起头 ,眼角还挂着不知是挤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泪水,“哥哥,你没死啊?”
姜木远脸一摆,“谁说我死了。”
“是他说的。”姜辰远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身后的白熔。
从一开始就没说一句话的白熔不紧不慢道:“我只说娘亲生病了没说他要死了,是你自己没听清楚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这是?”姜父听见那白衣少年叫姜木远娘亲,心惊了一下,“连儿子都有了,还这么大?”
姜父并没有老糊涂,姜辰远还是认识的,也算自己的半个儿子。只是如今换了这么一身红色的衣服,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直到他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哥哥之后,姜父揉了揉眼睛,果然是自己那个便宜儿子,只是那时候他不爱说话,总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默默跟在姜木远后面。
这些往事早已蒙了尘土,是姜父不愿意提起的。如今却看兄弟两人的关系好像不错,说到底多少能欣慰点。
思绪被突然响起的对话打断,姜木远似是感叹了一句,“我虽然没死,却也不远了。还好你们赶上了最后一面。”姜辰远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旁边的白衣,终于一下子扑进了对方怀里呜咽,“怎么办,你好像没有完全骗我,哥哥他怎么成这样了,明明十年前还好好的。”
白衣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会没事的。”
“熔儿你不用安慰我,我并不怕,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父亲了”姜木远抬头望了望当午的日头,强光刺激着眼睛眯了起来,“和这温暖的太阳了。”
似是赌气,白熔又说了一句,“娘亲会没事的。”
无晴这些年来对姜木远照顾得很好,虽然生了这么久的病,他的身体却没怎么消瘦,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名贵的药材。只是脸色不大好罢了。
“怕是见不到了……”姜木远吩咐下人将自己推进屋子去,被姜辰远遣散了,亲手推着哥哥进了屋子,白熔也跟在身后进了门。
门隔断了姜父的视线,他终究还是没有去看姜木远一眼,或许,这就是他希望的吧。
姜木远还是有所期待的,然而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大概是忘了吧。
合衣躺上了床,闭上眼睛等待不确定的一切的到来。
昏沉中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鸟叫,听声音似乎很近,大概就在窗子边。
“辰远,打开窗子。”姜木远起身坐在床上,轻唤了一声坐在桌子边的弟弟,他一脸紧张的表情紧紧盯着自家哥哥,一听到吩咐立马打开了不远处的窗户。
果然,一只金黄中带着绿色的百灵飞了进来落在床头,翅膀收起来露出细小鸟足,姜木远不费任何眼里就看见了脚上绑着的一个小纸卷,轻轻取了下来,放走了百灵。
纸卷被展开,几个刚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明日即回,勿念。
下一行又小小地写了一句:生辰明日补上,等我。
姜木远甚至可以想到无晴提笔犹豫的样子,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看的姜辰远怔了怔。
“我大概可以等到明天。”
低头时,纸条上的字以几不可见的速度晕染开来又糅合在一起,定睛一看,见手中多了一缕发丝,黑色的发用绿色的细绳扎起来,这是无晴的发,姜木远将他紧紧握在手中,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吩咐白熔去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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