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汤恍惚一刻,然后想起屁,他有屁的豪情壮志!
他站在原地,夏柯笑着看他一眼:“回来了?晚上见。”与他擦肩而过。
声音还是有些哑,但就像那个深夜来电没发生过,像这个人没有送过自己玫瑰。
这应该是自己想要的,此时却辨不清心头是欢喜是失落。
商汤请了一周半假,五四那个话剧的排练也因他暂停,今晚就要补上。
晚七点小礼堂,人又凑齐了。
夏柯环顾身边这一圈师弟,一个个都是嫩枝小树,青春年少,自己是比不了的。干脆往椅子里一倒,脖子一歪,开始装死。
他正“啊啊嗯嗯”用鼻音回商汤的台词,商公子眉头一拧卡住了。
薛导循循善诱:“叫爸爸。”
夏柯想起此处商汤(大王子)应有一个单膝跪下的动作,并叫:“父皇/父亲!”
商汤俊脸铁青,做了“爸”的口型,那个音就是发不出来!看着夏柯那付尊容,他怎么跪,怎么叫父皇!他一连强迫自己好几次,“爸”了半天“爸”不出口,薄唇都快抿成一条线。
围观的同学们如临大敌,薛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一想,你在为崇高的艺术献身,你在为全校观看表演的同学们服务!此刻你已不是你,他也不是他,你们超越了时间与空间,超脱于现实,是你们扮演的角色!跟着我深吸气,吸气,吸——叫,爸爸!”
商汤努力再努力,尽量不看夏柯那张脸。
快要憋死了,那两个字终于被推到喉咙口。
那条咸鱼乐了:“还吸气,生孩子啊?”
功亏一篑,即将出口的两个字蹦极一样掉回他肚子里。
商汤简短地说:“对他的脸我没法叫。”
夏柯动动筋骨:“你要是叫不出口,我找个人给你示范示范。”
商汤脸色更难看,难不成这王八蛋要找周旻旻,甜蜜蜜脆生生来句“父皇”?
薛导也想到这可能x_i,ng,神情瞬间鲜活生动,浮想联翩:“那我们等旻旻来?”
要是真找旻旻来演父子情深,再被他薛师姐“文艺创作”一下,那就真不能入目了。夏柯脸上笑嘻嘻,心里清楚,一看在场的师弟都是青翠翠的小树枝子,全都不安全,正想寻找根干枯老柴,眼就瞄到老马来看热闹。当即跳起来一咕噜奔过去,亲热无比:“老马!”
薛导的脸上一秒还在春风中荡漾,这一秒急转直下五官写满索然无趣。
那边厢夏柯密授机宜,老马义正辞严:“没门儿,这个亏马克思说了不能吃!”
夏柯和老马特别诚恳地讨价还价,老马将信将疑,终于被说服。两个人勾肩搭背走回台上,夏柯志得意满:“爸爸!”
老马声情并茂:“爸爸!”
“你是我爸爸!”
“你才是我爸爸!”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他们互叫爸爸,谁也不吃亏,还都喜滋滋地觉得占了天大便宜。
商汤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说话,不要跟王八蛋见识。
夏柯搂着老马站上来,还开导商汤:“怎么样,没什么大不了。你要是面子过不去,我也叫你爸爸。”
这王八蛋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商汤看他嬉笑怒骂地犯浑,没个正经,他原本只在对外人时这样防得无懈可击,不知气从何来,沉着脸说:“你见谁都叫爸爸?”
夏柯却一笑:“叫爸爸不够?”一脸恍然大悟,更不要脸地接上:“那就爷爷,商公子你是我亲爷爷!”
商汤彻底不说话了。
他们这正热闹,忽然听见一声“夏学长”。带两只羞涩酒涡的徐栋梁小同学露出笑,察言观色:“学长和会长在排练呢?”稍微举起一只塑料袋:“那个,我们院安副院长要我顺手给学长带点东西。”
一只修长但有些粗糙的手拿走袋子,夏柯笑嘻嘻一看,尼古丁贴片,心里雪亮——好么,周小同学一定是在徐栋梁面前提了自己要戒烟,徐栋梁这小子正想巴结安老,可不是找个机会把自己卖了。
夏柯的烟瘾是安冶祸害放纵起来的,那阵子安冶压力特别大特别忙,一周工作上百小时那是寻常事,书房里永远烟熏火燎宛如火灾现场。
夏柯一琢磨,与其抽他的二手烟,不如抽一手烟。就也开始抽,还不用自己买,直接拿安冶的就是。他大律师哪记得住买了多少烟。
后来安老功成名就,立马就把烟戒了,抽惯免费好烟的夏柯眼前一黑。
安老戒烟,用的就是这款进口尼古丁贴片。他老人家阔起来以后忘记了老安家诗礼传家恪守清贫的祖训,不买最对的只买最贵的。
夏柯拿着那包装j-i,ng美的英文盒子,老马啧啧感叹:“腐朽的资本主义——得不少钱吧?”
夏柯下意识看向商汤,商汤是他想戒戒不掉,断断续续戒了又复发的烟瘾。可商公子站得笔直,神色不带半点变化。
他只告诉过商汤那是他舅舅。虽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估计也有一些人猜测安副院长是他的长辈或亲戚。
指不定今晚学校bbs上就得多个帖,照他们学校宅男的思路,是这样的:安副院秋波暗传;夏会长情归何处。
他自己想想,挺好玩。可打量商汤连半点好奇之心都没有,夏柯的心缓缓沉下去。
第22章
没过两三天就是李颖小同学生日。
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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