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在光线下看清了亥勍臂中抱着的人。他脸上一变,别过头不让自己再看一眼。
修缮也抱着鄞儿,在场的人马上分成了三拨。亥勍、修缮他们一拨;鹤声、虎俱他们又一拨;谢聿桢与他的亲兵一拨。
谢聿桢看了看潋滟,,眼底闪过怜惜与不舍。对不住了!潋滟!我不能将冒死跟着我起事的兵士们丢下不顾,只能放开你了。若我此生不是背负着必要的使命,定不会丢下你。我谢聿桢二十多年来,第一个让我产生各种情绪的就是你,如果此去还能活着回来的话,那时,就是我实现誓言的时刻。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与你共享!
“好好照顾他!”谢聿桢走至亥勍身边,抬手想去抚摸潋滟,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他失笑一声,将自己 一直戴着的那枚尾戒摘了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那戒指套在了潋滟右手中指之上。我会回来的!谢聿桢心中默念。
亥勍觉得那戒指着实刺眼,真想把那戒指当场拔下来。
“走了!”谢聿桢决然地回头,带着他的部下们快速的奔跑,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鹤声见谢聿桢走了。他自己也来到亥勍身边。看着谢聿桢留下的那枚戒指,金灿灿明晃晃的,不由得说道,“真扎眼啦!”
“你也走吗?”亥勍问到。他知晓这两个男人都对潋滟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但在潋滟面前,他们三人的资格都是一样的。若是选择的话,权利也只在潋滟手上。
“我先回去!有些事要处理!我还会回来的!”鹤声直勾勾地盯着潋滟,从怀里摸出一把手镜,正是这镜子让他们之间有了牵连的。他把镜子放在潋滟的怀里,“治好他的伤!还有,若你无心,或是意志不坚,千万不要伤害他。他不能再受伤了!”
亥勍点了点头。这些他当然明白。他已经十分确定了,再不会动摇了。
鹤声转过身,向虎俱点了点头,一行人也打算趁早离开了。他们在城外还有人接应,虎头也安置在那里等着他们。
凛冽哀怨地看着亥勍。就此结束了吗?又一个人受不住他的脾气要离他而去了吗?
亥勍叹了口气,“凛冽!我还记得旧年我们一同掉入夹云山溶洞之时,你在昏迷中哭泣着忏悔过往的那一刻,那是我见过的最真实的凛冽。你知晓自己的缺点,也总是在心底自责,为何强逼着自己一切都不在乎,丝毫不肯接受改变呢?”
凛冽失神地望着亥勍,忏悔?自己曾经忏悔过吗?为何忏悔?为何他一点也记不起来?
“看来,你自己都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凛冽,面具戴久了,就很难摘下来了,也会被面具同化了!摘下你骄傲的王子面具吧!”亥勍语重心长的说着,“趁着你自己还未迷失自己的时刻!”
凛冽垂下了眼睛。这番话迪云也曾对他说过。当时,他不置可否。
“殿下!快启程吧!”虎俱在一旁说道。
凛冽回过了神。他要好好想想!他要好好想想!凛冽失神地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跟着虎俱走了。
亥勍看着凛冽失神的模样,脸上浮现了苦笑。自己也不对。自己真的喜欢凛冽吗?凛冽那失神的模样俨然就是年少时自己的样子。
“世语!你说的对!我把凛冽当成了自己的影子了!谁会不喜欢自己呢?”亥勍看向花世语的方向。
花世语从一开始就只默默地站在一旁,此时见亥勍同他说话,他笑了笑,“当局者迷吧!从现下开始,你认清自己的心就好!千万不要因为感情再伤害其他人了!”
亥勍向花世语颔首一笑。一行人方向一转,向着莫一白在帝京的宅子走去。
潋滟在亥勍的怀中醒来之时,他们一群人正走到一条不深的小巷。潋滟发觉自己是被亥勍抱着的,有些奇异的感觉。他挣扎着就想下来自己走,亥勍却如何也不让他下来,弄得潋滟一脸的绯红。
“大家都好吧!”潋滟扭不过亥勍,只好不再乱动,一动他浑身都疼啊。他见大家已经到了王子府外,忙问道说。
“嗯!都还好!谢聿桢与鹤声也都离开了,不枉你苦心相救。”亥勍低声说道,气息喷洒在潋滟的颈边。
潋滟有些不习惯与亥勍如此亲密接触,他稍稍移开了脸,问道:“王子呢!王子去了哪里?”
“他走了!跟鹤声回昭国了!”
“咦?”潋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发生了何事了?王子走了亥先生还在这里是何道理?
亥勍正待为潋滟解惑,走在前方的修缮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其他人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此时他们正走在巷子的正中央,街上无人,但这些功夫不俗的男人们均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起伏。
“既然来了!还躲着做甚?”修缮朗声说道,其他人自动形成一个圆形,将修缮与亥勍护在中央。
修缮声音刚落,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墙角处晃出来好几十个黑衣人的影子。为首的正是昨晚围堵过他们的夜大人。
“主上所料不错,你们定会返回‘莫’宅!”夜大人口中有着对燕珑回无限的崇敬。
“这城内所有通往莫府的路上,都有人等着你们。”夜大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主上有令,其他人可以放过,潋滟公子定要捉拿回宫,鄙人也不为难各位大侠,也请各位别逼鄙人动手!”
“怕你不曾?”韩洋嚣张地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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