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总不会是来给朕诉衷情的吧。”赵昭靠在椅背上,挠挠眉毛,示意李轻烟可以说正题了。
李轻烟便原原本本、简明扼要的把黎榕堂勾结宁海王的事情概述一遍,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昭的神色。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见悲喜爱憎。
“哦,我知道了。”赵昭淡淡的说,接着对他灿然一笑,“事情做的很好,赏!”
“臣惶恐。”
“为何惶恐?”
“因为臣想多问一句话。”
“哦?”赵昭玩味的看着他,这是李轻烟第一次多说话。
“您想怎么处置黎榕堂?”
赵昭面不改色,笑的深不可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臣不敢揣测圣意。”李轻烟不露声色,典型的滑头老油子。
“唉——你不如苏风清和茶净缘有意思。”赵昭苦着脸说。
“臣惶恐。”
······
“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赵昭扁着嘴说。
李轻烟不再多说一句话,告退出宫。
自从苏风清和茶净缘金盆洗手不做生意,茶家又被皇上掀了家底,苏风清的弟弟苏月明就接手了百草堂。
为了让生意更上一层楼,苏月明在坐堂的孙聪明身上下了不少工夫。本身孙聪明就是天下第一神医杏林子的大徒弟,医术自然是好的没话说,苏月明又雇了好些托儿,在外头把孙聪明传的神乎其神,所以,最近孙聪明特别忙。
等孙聪明腾出空儿来,背着小药箱来到好去处的时候,已经下午时分,还是老一套,李青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又带着他在纵横交错的暗道里东拐西拐,最后来到了一处房间里。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黎华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腰板直直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桌面上木头的纹路。
“黎大人,不好意思,久等啦!”孙聪明乐呵呵的冲黎华拱手。
黎华回了神,站起身来,“哪里哪里,孙先生百忙之中能抽空跑一趟,黎某感激不尽!”
两人寒暄了几句,孙聪明落座,打开药箱,把垫枕、纸、笔拿出来一样样的摆好,又拿出了八卦、佛经、木鱼、浮尘···
黎华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把它们都码好。
在墙上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通过一个小洞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眼中晕着一抹掩不住的焦急。
李轻烟其实早就到了,但他一想到跟黎华同处一室就浑身难受,就在隔壁看着黎华对着木头发呆。
孙聪明一进门,李轻烟嘴角一勾,笑着冲身边垂手立着的李青一勾手,“你来瞧瞧,这才多少时间,孙聪明就叫苏月明带的一股子买卖人的味儿!”
李轻烟把头躲开,李青从洞里飞快的望了一眼,赶紧又直起身,“爷儿说的是。”
李轻烟饶有兴致的继续听他们俩说什么,只见孙聪明边忙活边随口问了一句:“那天晚上是您第一回 吗?”口气好似聊闲天。
黎华愣了一下,面露尴尬的点点头。
孙聪明一脸了然,坐了下来,“那您平常自己解决吗?”
黎华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孙聪明古怪的看着他,抬起右手,握着左手的中指上下lu 动。
黎华马上明白了,摇摇头。
李轻烟眼尖,远远的就瞧见黎华耳朵冒上来一抹红。
孙聪明服气的冲黎华竖一大拇哥儿,“真不愧是黎大人,抱阳守j-i,ng之典范啊!”
李轻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了隔壁,面色如常、不洒汤不漏水的跟孙聪明寒暄了两句。
“咱麻溜儿的吧,还有两个腿等着我回去锯呢。”孙聪明急剌剌的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往上lu 了lu 袖子,示意李轻烟可以开始把脉了。
黎华听了这话,瞪着眼睛看着他,咽了口唾沫。
李轻烟倒没什么太大反应,他锯的腿也不算少,往上撩了撩袖子,把手腕放在了垫枕上。
玄色的垫枕,雪白的腕子。
孙聪明好像要发功了似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出来,闭着眼睛,手在空中来回的比划。
黎华不明就里,问:“你在做什么?”
“苏月明说我必须配合他,所以要故弄玄虚。”
······
“他有没有说跟知根知底的人故弄玄虚会显得你非常滑稽?”李轻烟一脸打趣的模样,微微挑着眉毛。
“没有。”孙聪明实诚的答。
“那你现在知道了。”
“······”
孙聪明老老实实地把起了脉,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黎华紧张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李轻烟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屏住呼吸,以防误诊。
孙聪明仔细的感受着手下传来的点点脉动。
好像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也沉淀了。
“嗯——”孙聪明一出声,黎华和李轻烟齐齐的盯着他,他咽了口唾沫,“太巧了,一次就中了。”
须臾之间,刚才还目光炯炯的两人,一个六神无主的重重靠在了椅背上,一个面色惨白的紧紧抓着扶手。
孙聪明拿起笔,飞快的写了两张方子,摊在两人面前。
“这一张,是保胎的。这一张,是打胎的。”孙聪明用手指轻轻点在纸上,“你们挑吧。”
李青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要在多长时间之内做选?”
李轻烟回了回神。
“一月之内。一月之后,即会胎死腹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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