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傅斌一时间也没能说清楚,但当我把数次与藏镜鬼交手的经过,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后,他似乎略有眉目,认真地向我提出一个问题:“你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吗?”
藏镜鬼的声音很特别,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每次开口都是那么飘渺而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不过,也就仅此而已,除此以外我并没有别的发现。
我道出心中所想,他又问:“她刚才在办公室,有开口说话吗?”
“你不问,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呢!”我愕然答道,“刚才藏镜鬼在办公室里,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而是通过拨打卢老师的手机跟我通话。”
“手机这种通信工具最不可靠,一来容易被对方录音,二来可以通过追踪信号来源,肯定使用者的位置。”他又再展露自信的微笑,“对于她这种总是藏形匿影的鼠辈来说,暴露自己的藏匿地点,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除非别无他法,否则绝对不会以身犯险。”
“你的意思是,她是没办法直接跟我对话,才会给我打电话?”我问。
他点头道:“你们之前几次交手都在王村,那是她的地盘,她可以藏匿在任何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悠然地跟你侃大山。或者通过预先安装的扬声器及收音设备,跟你隔空对话。但警局不是她的地盘,她要做到上述的两点几乎没有可能,所以她只能通过手机跟你对话。”
破解了这个迷团后,藏镜鬼的神秘光环便瞬间消失。毕竟在镜子及窗户中现身,并非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大可以通过光影投,ao作上较为复杂而已。而对于这个问题,傅斌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或许,我们该调查一下王村是否有擅长皮影戏的人。”
藏镜鬼的伎俩与皮影戏确实有类似之处,或许她的真身就是一个j-i,ng通皮影戏的人。
虽然傅斌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我却觉得他把话说得怪怪的,因为他用了“我们”这个词。调查这宗案子是诡案组的工作,跟他这个武警队长八竿子打不着。他刻意强调“我们”,无非是想拉近跟雪晴的距离。毕竟老是说“你们诡案组”、“我们武警队”之类的话,无异于强调他是个外人。
不管怎样,现在总算破解了藏镜鬼的小把戏,现在重点在于如何把她揪出来。
或许,明天我们得到王村进行一次深入调查,把这只藏头露尾的恶鬼送进监狱。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向老大解释如战场般的办公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希望在我把事情说清楚之前,老大不会把我掐死。
卷十四 藏镜罗刹 第二十一章 旗袍研究
“阿慕,你这个扑街冚家铲,跟我进来!”老大恶狠狠地揪着我的衣领,穿过满目狼藉的办公室,走进他的办公室。
(“扑街冚家铲”乃粤语的经典骂人组合。“扑街”通常被译作“混蛋”,其表意为趴倒在大街上,有死于非命之意,真正含义是“不得好死的混蛋”;“冚家铲”中的“冚”与“阖”同音近意,“冚家”即“全家”。若单以字形解释,不难发现“冚”是一块棺材板盖在山上,说白了就是一座坟墓。而“铲”则有挖掘之意,“冚家铲”即全家都需要掘墓埋葬。简单而言,“扑街冚家铲”即是“全家不得好死”。)
“你到底在办公室里搞什么鬼,开狂野派对吗?”刚把房门关上,老大就用胖乎乎的食指,往我太阳x,ue使劲地戳。
“冷静点,冷静点……”我好不容易才保住脑袋,没被他的胖指头戳穿。稍事整理衣饰后,我便挤出一副哭丧脸向他解释:“昨晚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们受到藏镜鬼袭击,差点连命也没了。”
“如果你英勇殉职,或许我会没这么生气。而且你在电话里可没说办公室被弄得像个战场一样。”他瞪大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继续装孙子,向他汇报近日的调查进展,以及昨晚遇袭的经过。
他听完我的汇报后,怒气渐消,绷紧的脸皮渐渐松弛下来。虽然他的样子没刚才那么可怕,但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因为他狡黠的眼神让我知道,训话才刚刚开始。
他悠然地泡了一壶茶,坐下来喝了几口,才向我投以鄙夷的眼神:“如果这宗案子由小相处理,我就用不着在这里跟你徒费唇舌。”
我心有不甘地反驳道:“老大,昨晚的事可不能怪我啊,谁也想不到藏镜鬼竟然会如此胆大包天,在太岁头上动土。”
“哪怕她有天大的胆子,把她关进牢里去,还能闹出昨晚乱子来吗!”老大瞪了我一眼。
我又再挤出哭丧脸回道:“我也很想立刻把她抓住回来,可是到现在我们还没弄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她应该是个j-i,ng通皮影戏的人,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线索。”
老大突然站起来,又再用胖指头戳我脑袋,并骂道:“线索不是没有,只是你太笨没注意到。”
我边躲避他的袭击,边反驳道:“冤啊,任何有可疑的细节,我都已经详细调查过。但是藏镜鬼实在太狡猾了,几乎做到滴水不漏,到现在我们连怀疑对象也没有。”
“这世上没有不留痕迹的犯罪。”他坐下来喝了口茶,心平气和的说:“任何罪犯在作案后,都会为掩饰自己的罪行而撒谎。只要有人撒谎,就一定有漏洞。在这宗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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