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晏在南京生活的第三个年头跟一个叫杨连刚的男人结识,次年元月,也就是2004年的正月,在母亲的催促下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了。那场婚礼尽管办得不是特别风光,不过因为有柳仲文文跟叶雨的参加倒是热热闹闹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晏临走之前把钱转交钱转交给了叶雨,而叶雨当时没有如实地告诉我。她跟我说钱是窦俊伟回上海她妈那儿拿回来的,是她开花店的时候交给大妈保管的,叶雨这么说,也是善意的谎言,她跟小晏她妈一样,她们都屈服在世俗洞x,ue的眼光里。不过我还是特别感激小晏的母亲,我觉得我应该像小晏那样跪下来给她磕头,给她当牛做马,尽管那笔钱最终没能救活我那多灾多难可怜的妈妈,尽管那笔钱的慷慨绝大原因有买卖感情的嫌疑。但我不这么想,当得知真相的时候我重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处境,柳仲也好,文文也好,她们的母亲对我的遭遇可能同情,难过,甚至掉眼泪,一边儿叹气一边儿跟她们的女儿说,小阳这孩子真可怜!但她们绝不会倾尽所有财产来帮助我,因为“倾家荡产”这个词儿实在惨烈,它的代价不是衡量同情、难过、要不要好,包括达到某种目的的。而我,我感激小晏的母亲也并不是因为那笔钱,就算小晏交到文文手里的是一块钱一毛钱,结果那是他们一家的全部财产的话,我同样震撼。
2001年3月,我妈去世了,在给我妈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打开了那个“文具盒”,那个盒子里有我妈年轻时候的黑白照片,还有一些跟小和尚老僧师留念的合影,我看着红色皮儿的日记手册,看着一页一页历史久远的泛黄字迹,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流了。
我正想把小本儿放回盒子里的时候,一张折着四边的a4白纸从小本儿里掉出来,白纸外面纵向写着一排字,“留给我的宝贝女儿”。
我赶紧打开看,一张建设银行的存折首先撞入我的视线,接着,我浑身颤抖地读了我*这封信,那是长了那么大我妈第一次给我写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现在过得好吗?
妈多么想看着你结婚,帮你做饭,帮你带孩子啊!!!
今天,我去医院做检查,大夫说,我又重了,让我住院找合适的肾开刀移植,我突然想起来你让我做虾吃,我拔腿就走,回家一看,你还没睡醒呢!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不这么天天迷着玩啊!下大雨还上山玩,感冒怎么办?叶雨就快回上海了,我要突然死了就剩下你自己,万一你爸不管你,谁给你做饭洗衣服,谁来照顾你上学念书,妈真是放不下你!
大夫说,换肾得花几十万,我把钱花了,万一治不好呢?到那时候人没留下,钱也没给你留,你怎么生活?你还是个孩子啊!
我的孩子,我的阳啊,一叫你妈就想哭,妈对不起你,作为母亲,没有尽到为孩子维系家庭的责任。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好好做人,这些钱不能随随便便乱花,这都是妈一百两百多少年慢慢攒下来的,要谨慎保管,留着将来结婚的时候体体面面的。
宝贝,你一定要幸福,在我心里我的宝贝是一个又聪明又孝顺特别善良勇敢刚正的孩子,尽管,我从来都在挑剔着,从来都在说着不好,那是因为天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更多优秀的地方,请你原谅妈,从未表扬你,但妈心里欢喜,因为有你妈感到骄傲感到欣慰,特别欣慰。
宝贝,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坚强地活得像样儿,活得比妈妈幸福,比妈妈强,妈妈爱你。
菩萨保佑 功德递代
这封信我看了两句就开始哭,看到后来已涕不成声,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信虽没有日期,不过揣情度理估计是我放暑假的时候我妈写的,那个时候我还跟我妈吵,还问我妈我是妇产院里哪间厕所捡回来的弃儿,我反抗她总是怨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怀疑她是后妈。
原来岌岌可危的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只是我太大意了,我颤颤抖抖地翻开存折,一边哭一边摇着头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妈,我要你,我要你不要这个!
我把我*这封信犹如珍宝地放在枕头底下,那个时候的我常常会睡不着觉半夜坐起来掉眼泪,反复看信,反复对着那个从我出生以来一直戴着的小金牌儿自言自语。还有小晏给我买的耗牛骨,她一声不响地就不见了叫我怎么想,我到处去找她,我的心里非常深刻且疼痛难忍地感到一种孤独的恐惧,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小晏已经离开了大连,我也不知道我妈动手术的钱是小晏一家倾尽所有拿出来的。
我问柳仲,问文文,问小晏有没有和她们联系过,她们回答的没有出入,都说没有跟小晏见过面,文文说最后一次见小晏就是把她送到我租的那间窝房门口,然后她看见小晏敲开了门,就走了,再也没联系。
按照文文的说法,我反省了一下,那晚,小晏问我她重要还是我妈重要,我回答说我妈重要,难道是因为这个她生气了吗?要么是灾祸重重嫌弃我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毫无音讯再也没有找过我?还有一种可能,是不是小晏她妈不准她出门,不准我们见面,我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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