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都上齐了,季秦脱下外套,把衬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一圈,便开始剥起了白灼虾。他动作娴熟地好像曾经这种事做过好多遍似得。他今天出门特意喷了点香水,此刻却也不嫌手中的虾味道腥,耐心地一只一只剥着,不一会,面前的小碗就堆满了。他拿起桌边的毛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手,才把那碗放到单秋阳面前。
单秋阳看着面前堆得满满的一碗虾r_ou_,他虽然不爱吃鱼,但却格外喜欢吃虾。单秋阳自己从来不剥虾,他每次都是把虾扔进嘴里,嚼一嚼便能吐出个完整的壳来。后来季秦看到了,就每次都会像现在这样,在吃饭前不厌其烦地给他剥满满一碗,然后自己才开始吃。他也拦过,那时季秦边把手头的虾r_ou_喂进自己嘴里,边说:“我喜欢亲手给你剥虾。”
纵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些东西却仿佛一如当年。
餐厅此时放着一首很老的粤语歌,里面柔和的男声低低唱到:
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要强忍离情泪
未许它向下垂
愁如锁
眉头聚
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我已令你快乐
你也令我痴痴醉.....
单秋阳突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香港的老电影,里面主角有一句经典的台词:其实爱一个人并不是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喜欢花,难道我摘下来你让我闻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就去跳海?
就像歌词里唱的,与其陷在回忆里不断缅怀过去,不如让风继续吹,让彼此心中都留下最美好的一面。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无论当初再怎么追忆,但此时此刻自己真的是累了倦了,同时也怕了,不想要也要不起了。
他拿起筷子,一只只慢慢地吃着碗里的虾。席间大多是季秦在讲,自己在听。他大都在讲些过去的事情,偶尔穿c-h-a几句自己的现状。他这才发现当初那个大男孩还是变了很多。他开始变得能侃侃而谈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成熟自信的魅力。单秋阳为他感到高兴,同时又控制不住地生出了一丝落寞。
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他才终于开口。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季秦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单秋阳看着他一脸受伤的样子,心里也抑制不住地难受起来。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对面的人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终是忍不住醋意爆发:“是因为那个人吗?”
单秋阳迷茫得看了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谁。他轻轻摇摇头,“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互取所需罢了。”
听到互取所需这四个字,季秦像一下子被人踩到了痛处,他激动地抓住那人放在桌上的手,说道:“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我家里这边的事,我跟当初已经不一样了,秋阳,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而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了。”
“钱权名利,这种外在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想要。秋阳,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再开口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你完全可以耗着我,拖着我,这是我活该。我只想待你好,给我个机会,行吗?”
单秋阳再怎么心如止水,要说听到这番剖白,说他不感动,完全就是骗人的。他蜷了蜷自己的手指,终于犹豫了。
季秦见他态度开始松动,低低地继续恳求道:“你就这么直接判我死刑,我真的受不了,秋阳,就当我求求你。”
听了他这话,单秋阳心里简直五味杂陈,就像被人打翻了醋坛子,一时酸涩得紧。
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迫切需要的心情了。他刚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余光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单秋阳被那人眼睛里的冷漠冻得浑身一个激灵,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季秦循着他的眼神,往旁边一看,才发现离他们不远处,坐着顾思年和纪东升。
世界上当然没有这么巧的巧合。纪东升这几天听着有家重庆火锅不错,知道顾思年也爱吃辣,就上赶着把人拖出来陪着自己去吃。谁知在等红灯的途中,纪东升就这么往外一瞥,看到了季秦那辆奔驰g65。这还真不怪他眼尖,而是那辆车在一众低矮的跑车间实在太显眼。他口中嚷嚷道:“那不是季老弟的车吗!”哪知他这么随便一吼,身边那位开车的直接从单行道上把车头调转了过来。就这么跟着人上了二楼,不满道:“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粤菜的吗?”
顾思年无视了身边人的叽叽歪歪,在那两人的不远处挑了个位置。纪东升一看到季秦,又看到他们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当下就按捺不住八卦好事之心,想上去一探究竟。奈何被面前这位一个眼神淡淡瞥过来,想来对面这位向来不喜热闹,他无奈只能忍下好事之心,但憋不住一眼一眼地往他们那里瞟,也就没工夫注意到顾思年丰富的脸色变化。
纪东升看到季秦握住了对面那小白脸的小手,两人又都是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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