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他吼着,“有什么好笑的!”
被他踢倒在地的陆执“呸”了一声,有些愠怒,但想着现在不是他肆意妄为的时候,便姑且忍了下来:“没笑什么。”
老何如同动怒的公牛,暴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他现在还指望着拿陆执换取赎金还债,在拿到钱之前,他不敢对陆执下手。
纠结了半天后,他才一把攥起了陆执的衣领,粗暴地将陆执提了起来。可惜陆执人高马大,老何根本没办法把他提起来,只得冷着脸,连拖带拽地把陆执丢出了房间,自己一个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闷气。
被对方甩出房间后,双手仍旧被缚的陆执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待他龇牙咧嘴地在地上坐好后,便和待在废弃流水间里的邢北都对上了视线。
邢北都:“……”
陆执:“……”
某总裁心中顿时悲切了起来:他在屋子里被老何踹了一脚受苦不说,还被对方嫌烦丢了出来。结果这他妈的出来一看,自己的恋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张软垫转椅上不说,身边还并排待着个一脸殷切地捧着手机给他看电影的小年轻,这一番差别待遇,让陆执郁闷得不行。
顾忌着自己现在还在和邢北都扮演着“关系破裂并在分手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恋人,陆执赶忙撇过了头,不悦地“啧”了一声。
邢北都在心里默默闷笑,只是见陆执的身前染了些尘土,穿在身上的白衬衣上还留着个疑似鞋尖的印记,似乎是被人踹了一脚,他心中顿时又敛了笑意,变得有些沉郁。
“嗯?陆总怎么也出来了?身上还有脚印,不会是被踢出来的吧?”他故作冷嘲热讽。
陆执一听,顿时委屈得不行,只想现下就从地上蹦起来一头闷进邢北都的怀里,让他的“小娇妻”摸摸他的头,好生安慰他一番。
然而又一想自己和邢北都现在还得演戏,他又只能憋屈地开口:“用不着你管!呵,邢北都,你还真挺厉害的,转椅坐着舒服吧?还有个小粉丝伺候着,可真是会享受。知道的人晓得你是被绑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夜总会包少爷呢。”
邢北都憋笑,面上继续故作冷淡:“陆总说笑了,你去夜总会点少爷,就只和人家坐在一起看电影?”
“是又如何?”陆总傲慢道,然而内心却在疯狂叫嚣:我他大爷的只想点你啊!而且点了肯定是要推倒了对你这样那样或者是被你那样这样啊!
然而任凭陆执在心中如何怨念,表面上,他都只能装出一副对邢北都不咸不淡的样子。
小彬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邢北都,又甩给了陆执一个审视的目光,而后才站出来当和事佬:“那什么……邢总,你烦不着为这种人发脾气……”
陆执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小彬一句脏话。
邢北都敛神,淡淡道:“你说的也是,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
陆执冷哼:“你就在这里跟老子摆脸色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邢北都微顿。
陆执虽然嘴上同他置气,但在抱怨时,却故意在有人那里断了句,似乎是想强调什么。他心中敞亮:估计是一直尾随着老何的顾南城过来了。
·
一门之隔后的工厂厂房内。
将陆执丢出房间后,老何才猛地觉察了一点不对味来:一开始是他一个人待在外面的,而小彬则在房间里看守邢北都和陆执两人,怎么这会儿他和小彬的状况对调了?
而且……
老何看向房内唯一的窗户。
这间房间里的窗户是损毁了的吗?他有些疑惑,对废弃工厂的不熟悉,让老何一时半会儿没能发现窗户上的防盗栏被人给锯了。
摇了摇头,姑且把窗户的事抛之脑后,老何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机上。
陆执的助理给他回信了。
在决定诱敌之际,陆执便把这事告知了自己的特助。虽然特助颇为不认同上司的以身涉险,但陆执执意要和邢北都共患难,他也只能表示支持。在收到绑匪发来的勒索短信后,早就跟警方串通好了的助理便略微修改了一点早已撰写好的陈词的细节,而后发给了绑匪。
看完助理的短信,老何狠狠地拧了拧眉毛。
对方说,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让老何告诉他一个碰面的地点,然而自己一个人携款前来。
该不该同意呢?老何虽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还是颇为谨慎。
他并不知道,这是助理故意诱导他犹豫,然后拖延时间。就算老何同意与对方碰面,助理也会在找借口拒绝。
就在老何沉思之际……
还躲在沙发底下的顾南城忍不住流下了一丝冷汗。
顾南城腿上本就有伤未愈,若不是他实在担心邢北都诱敌时出事,这次随同邢北都一起抓捕老何的行动本不该让他c-h-a上一脚。他之前翻越窗户时便已耗费了大半体力,这会儿又蜷缩着身体,躲在沙发底下,腿部早已不敢重负地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了。
然而顾虑着自己坏事,顾南城只得咬牙死撑。
忽然。
他发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腕表手机的表面亮了。
顾南城颇为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右手,费了半天功夫,才将手抬到了自己的跟前。
有人给他发来了短信。
小段:监测部的人已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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