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怎麽会这样?!”
年近七旬的魏王谢恩重看著不断呓语发颤的儿子,狠狠地拍了拍桌。
“回王爷,世子今晚去了一家名为醉梦楼的南风馆後便是如此了……”
随行的下人不敢隐瞒,只好将谢凌为何会大发癫狂的前因後果全盘托出。
“嗯,南风馆?”老j,i,an巨猾的谢恩重转了转眼珠,正要说话,却听见谢凌尖叫道,“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三爷,三爷!”
三爷。
一个熟悉的称呼刹那间穿透了谢恩重的脑海,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在听到这个称呼时顿时变得惨白。“三爷……”
谢恩重喃喃念了一句,眼前尽是四十年前那个被自己折磨致死的男人的影子。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三哥,人称三爷的萧王谢扬风。
可是谢扬风因为谋反一案已被自己害死多年,如今这个三爷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的名字罢了。
“谢扬风!不要害我!”
可是让谢恩重感到胆寒的是,身後的儿子忽然清晰地喊出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名字。
他缓缓转过头,看见谢凌面色发黑地在床上翻滚挣扎,瞪得几乎流出血来的眼里恐怖地透出一抹疯狂。
“他终於回来报复我们了……”
谢恩重冷冷地一笑,失神地坐到了椅上,他默默地看著发狂挣扎的儿子,浑浊的老眼骤然间闪过一道寒光。
谢凌被吓跑之後,慕容疏已然对魏王府可能做出的反映有所预料。
但是三爷还阳就在指日,这也使得他不愿意立即带著三爷离开凤临府。
千年人参熬制的汤水对活人来说是大补之品,但是对三爷来说却似一剂烧心灼肺的毒药。
他照例喝了几口便摇起了头。
慕容疏知道他喝这汤药难受,可又不得不伺候他多喝些来积聚身体里所吸收的阳元之气。
“三爷,再喝两口吧。”
安生看了眼对三爷苦苦相劝的老板,拿著药勺不知是不是该送到三爷嘴边。
三爷没有开口,亦没有再摇头,他把头枕在慕容疏的腿上,安宁地闭著眼。
慕容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冲安生点了点头,亲手接过了药碗。
“我知道您难受,但是请再忍耐两天,仅仅两天便够了。”
说完话,慕容疏将舀满了药汤的勺送到了三爷的唇边,三爷的眉微微一蹙,薄唇还是张开了,他吞咽下慕容疏送到嘴边的药水,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今天来的人都不错,一会您亲自选个时辰合适的吧。”
慕容疏看见三爷听了自己的话,冷漠的脸上也禁不住泛起了一抹轻笑,他抚著三爷的长发,垂下头在对方冰冷的额头轻轻吻了吻。
三爷仍是闭著眼,一动不动地躺著,安生在一旁瞧著三爷好看的侧脸,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有些哀伤。
夜幕一落,醉梦楼的客人们又来了,在三爷未选定合适的客人之前,这栋楼里总是热闹非凡,但是当三爷选定了那一位客人之後,多余的人便被请了出去,偌大一栋楼里又是冷冷清清。
今晚三爷挑中的是一个布庄的老板,生辰正在正午之时,命格大旺。
慕容疏照旧引了他进去,然後退到隔壁房里,透过事先凿好的小孔窥看著屋里的一切。
看见三爷被那人抬起双腿贯穿在身下时,慕容疏痛苦地将头抵到了墙上。
“三爷……”他轻轻地唤著,执拗的目光一直落在三爷安详的面上。
如果,这样的夜晚於三爷而言是一场恶梦的话,那麽於慕容疏而言同样是场恶梦。
不过,好在这场恶梦就要散去了。
三爷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了慕容疏的耳里,他的神色开始变得舒缓,不再似刚才那般痛苦。
“三爷,我爱您。”
慕容疏低头一笑,目光恍然地看著握在自己手间昂扬的分身,闭上眼s,he出了一道白浊。
九百九十九。
慕容疏郑重地在账簿上写下了这个数字。
他放好账簿,看著脚边那口金丝檀木的箱子发呆。
今晚到了一千这个数,三爷也可以还阳了。父亲的愿望就要实现,自己的心愿也即将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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