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住手。”
终于,有人来了,对着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发出的质问,孩子们见有人来管了,一哄而散。可怜虫被这一声质问从半昏半沉中醒来,入眼的是一抹白,像白莲一般洁净的白。
是少城主的伴读,可怜虫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张美丽的脸,很威严,也很华贵,墨一般的黑眸里盛满冰冷的怒火。
“把这个不知耻的下人吊起来,三天!”
那个声音仿佛仍在耳边回荡,可怜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很痛苦是不是?”那抹白靠近了,眼里有一抹同情,“这些孩子太调皮了,你再忍忍,少城主正在气头上,他有洁癖,最讨厌看到不干净的事情,你也是,大白天的就……算了,看你也怪可怜的,等少城主的气消了,我再帮你说说情,早点把你放下来。”
那抹白说完话便走了,可怜虫望着渐渐远去的白,空洞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希望。还是有人愿意帮他,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
也不知道是那个如白莲一般清雅的少城主伴读是没能为他说情成功,还是当时压根只是随口一说后来全忘了这回事,总之可怜虫还是被吊足了三天,才放了下来。其实,早在头天夜里,可怜虫就已经被吊昏过去。这期间,只有老张头,夜里偷偷摸摸,拼了一把老骨头,爬上树给他喂了几回水,总算保住了可怜虫一条小命。
第2章
第三天,把可怜虫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吊得僵直,两只手高高举着,保持着被吊的姿势无法放下来,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把老张头吓坏了,以为人已经死了,连忙一摸可怜虫的心口,还有些微微跳动,不敢耽搁,连忙抱着可怜虫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屋子就在后花园的一角,被高大的树术掩映着,老张头抱着可怜虫才转进去,里面门一推,走出一个老妇人来。
“李妈,李妈,热水都弄好了没有?”
老妇人上前两步,一看可怜虫凄惨的模样,顿时两眼一红,道:“这孩子,咋这么可怜,犯了多大的错,要这样整治他,老张头,快,快进去,热水都准备好了,还有一瓶药酒,就放在桶边的桌子上。”
“李妈,多谢了,唉,这府里,也就只你还有几分善心,帮得了忙了。”老张头叹了一口气,将可怜虫抱进了屋中。
“老婆子也就是厨房里一个帮佣的,能帮多少忙,不说了,这可怜的孩子被吊了三天,一粒米也没有下肚,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饭剩菜。”
老妇人心肠软,说着连眼角都s-hi润了,擦了擦眼角,赶紧走了。老张头又叹了一口气,把可怜虫放进了热水里。桶里的热气多少能行气血,可怜虫被吊得僵直的身体略略软了几分,只是两只手仍然放不下来,老张头倒了药酒在他双肩的关节处,借着热气搓揉了好一阵,可怜虫的双手终于放了下来,垂在身体两侧,剩下的药酒,老张头全部倒在了热水中,可怜虫几乎停滞的气血总算在药x_i,ng和热水的刺激下,渐渐恢复正常运行,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丝红晕。
也许是昏迷中有所感觉,可怜虫的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老张头以为他醒了,大喜地把抱出水,擦干身体往床上一放,连连唤道:“孩子……孩子……”
喊了几声,可怜虫仍只是动了动眼皮,却没有醒来。老张头摇了摇头,找来干净的布条,把可怜虫受伤的额头包扎起来。刚包好,李妈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过来。
“老张头。”
“哦,李妈,快进来。”
李妈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粥香跟着她一起飘了进来。
“运气真不错,厨房里还剩了一锅粥,我给端了一碗来,原是煮给夫人的,夫人没吃,里面还有燕窝呢,正好给这孩子补一补身体。”
可怜虫在昏迷中吸了吸鼻子,竟然被这股粥香给唤醒了,眼皮抖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只是眼神里仍是一片迷茫,嘴唇张了张,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啊,孩子,你可醒了。”李妈往床边一挤,把老张头挤了开来,坐在床边,一边用汤匙勺起粥吹了吹,喂进可怜虫的嘴里,一边还说着话,“饿坏了吧,快吃,吃饱了就有劲了,这粥香着呢,你运气好才能吃到。”
可怜虫这时仍是神智一片迷糊,哪里听得到李妈在说什么,只是三天没有进食,食物的香味将从刺激醒来,想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只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进来,本能地就往肚子里咽。半碗粥下去,总算有了些j-i,ng神,人也清醒了许多,看见床边李妈和张伯,顿时,眼里两行大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这一场祸事过后,可怜虫的胆子就变得更小,平时只敢跟在老张头后面伺弄园子里的花草,老张头不在,他就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可是事情又哪里能如他的愿,老张头也只个下人,要干的活儿也多,哪里能时时刻刻照顾得到可怜虫。
这天,爷儿俩个正在给园子里的花浇水,来了个漂亮的小丫环。
“喂,老头,西院里要各色月季二十枝,一会儿让那个小个子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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