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该是那丫头聒噪的撒娇或趁势而上的责备,却也只剩下无言以对,我俩就在没有痕迹的成长里,消磨时光,周黎说,你没有不好,等过了这阵子回家,我们就都好了。
我嗯了一下,敏锐的问,你怎么很累的样子,昨晚几点睡的?
啊……嗯……那丫头开始支吾,我追问,你这阵子干吗,是不是老上网?又在娱乐bbs上耗着?用德娘子发贴?
那是大半年前,周黎有阵子小迷仔仔,说他的冷幽默特可爱,跑去各dà_bbs找花絮,待久了手痒想发言,问我叫个什么名儿,我当时正在给德克萨斯唱小毛驴以治疗她的产后忧郁症,随口说德娘子吧。
当时周黎红着脸,欢喜得用这个id注册。
现在回想,我也还有些小得意,周黎却在那边不言语,半晌,她幽幽叹口气,“焦旸,我不泡bbs了,我现在……跟网友聊天呢,也不叫德娘子了,听着怪蠢的。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靠,哪儿蠢了,想当初炫耀给连冬听时,他都连声夸奖很有我的风格。
我现在的网名叫洛菱,她在那头笑得开心。
“真俗,挂了我。”
搁线,我等待怒气翻江倒海,却终究只是涌起一点点,然后轻松不见,我回头一看深深的走廊,前方海阔天空。
六岁时,我跟着我爹下海摸鱼,一旁差不多大的孩子估摸出道早,是个老手,个子比我小,反应却贼快,一手下去,分量足足的提起鱼来,小子不掩盖得意,冲我挑衅的笑。
丫的找揍,我一吸鼻涕就想扑上去勇猛勇猛,我爹跟抓小j-i似的拎住我脖子,焦旸,给我记住,你是一普通人,生来也没带天才。不会怎么了,不会就给爹傻练,只要付出,你就是赢了,你就有资格摆臭脸。可要啥都不努力,光顾为面子摆臭,你就一孬种。
这话在那天的暴风雨里,跟咒语似的刻死在脑海。我这人就是死要脸,赌下什么都不当我爹口里的孬种。一爷们家,如果连自己爹最起码的指望都达不上,那真是不用混了。
所以,当培训课程正式展开,我还真是愣没怵。
重头戏果然如臧关陌所料,跳舞,老师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身穿紧身衣裤,乱糟糟的长发系一条红色的扎染,艺术家的典型,静止时看着挺娘,舞动时神采飞扬。
先是放一段录像,让跟着跳,我尽力了,结束后只觉得头晕眼花,老师拉着sexy耳语,手指我,别人都挺着急的,就靳蠡面无表情,基础太差,勉强也够累。
臧关陌冷哼,焦焦,你看着,我迟早揍他。
我笑,“没必要。我可刚起头,你甭添乱。累不累,现在还不到时候。”
sexy原先还犹豫,听我这话,松开眉头,对老师颌首,“那就按你的意思吧,带他们几个过去练,”回头看我,“焦旸,你基础薄,跟不上大伙,先补课吧,教学录像带留给你,几时能加入他们就看你自个儿的。”
臧关陌落在最后,看人都走了,贼兮兮地从dv里取出带子,临空扔给我,“接好,可是宝贝啊。”
跳开早上拍的那些sè_qíng镜头,快进,y,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带这么虐待人的,阿卡平凡的容貌配上不甘愿的神情,整张脸非常难看,盛满屏幕,“哎,x_i,ng臧的小兔崽子,你忒得寸进尺啊你,我都答应教你那谁了,还录什么vcr。”
臧关陌的声音,“他笨的石破天惊,准记不住,得常看常练。”
谁们笨的石破天惊,无耻的洋鬼子,无耻糟踏博大j-i,ng深的中国文化。
无耻的谣言,无耻的臧关陌,他妈我今儿才发现自己会笑得这么高兴。
无耻的焦旸,无耻的傻逼焦旸,被人逞了口舌之快,被人用一盘录了跳舞动作的vcr就甘愿自觉奋力到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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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这么大,就没这样累过。
“妈的,把不把我当人了你们,这日子没法过,老子逮谁屠谁,同归于尽,”现今,基本上我睁开眼就能冲人怒骂,神志不清的状态下都口齿流利,跟一崩溃的童养媳似的,起先臧关陌还拧我俩句,久了知道我也就是那么一发泄,该洒的汗可一点没节约,就也乐呼呼地看我到处乱咬人,还买了一张淡绿色的轧花纸,搁我床头,塞我一支笔,“焦焦,写俩字吧。”
提笔就挥霍,“我是一疯狗,拼了。”
还让元宝用爪子沾着墨汁留印,忒摆有气势。成功地在我们屋营造了地狱气氛。
这一个多礼拜来,我把这辈子的苦头都积攒着给吃了,培训课程一顺儿展开,语言、音乐大伙儿基础差不多,我天生一伶俐,光芒遮掩不住,开口把“大刀倒吊吊大刀”说的贼溜的时候,臧关陌还在那头“刀、刀……”个没完。
唯独跳舞,基本就忘了还有我这号人,也成,越忽视我,我还就越来劲,猛了头的躲在单间里头苦练,进步这玩意儿,其实自己心里是有谱,每当尸体似的趴在地板上再也不想动弹时,脑海里就是靳蠡他们吃惊的脸,阿卡掩盖不住的赞许,臧关陌笑得肆意飞扬。
基础教学带我就看了一遍,靠,被阿卡那神人点拨过,我缺的不是理论或技巧,只是时间和累计,带子塞给元宝练牙,小东西,也就它有良心,哪儿都不去地陪我,无聊了学我摇摆几下,不然就趴着睡觉,闾丘有空摸摸它的肚子,然后上网找宠物减肥的资料。
本以为丰富多彩,却根本就是一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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