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速而短暂地交谈着,浑然不觉学生里看到这幅情景又开始掀起轩然大波。在一片充斥着“斯莱特林后裔!——”“梅林!你看到了吗……他在和蛇说话!”“……他究竟是谁?”“……黑魔法……教授——身份……”的嘈杂声里,走上教授席。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黑魔法防御术的位置。
——议论声更大了。
四面八方视线直射而来。戈德里克已然很习惯被注视,回了众人一个微笑。
至于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他暂时装作没看到。
邓不利多在校长的座位上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各位,由于一些私人原因,卢平教授将不再继续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
——说到这,他不得不抬起一只手,压下又开始变得嘈杂的人群。
“但,令人欣喜的是,出于一位先生的善意,我们重新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格林.冈特先生!”
……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在视线汇集之处,金发巫师站起身来,向大家微微欠身。在邓不利多带头的鼓掌声中,露出一个漂亮和温和的笑容。
而后稀稀落落的掌声逐渐响起。
在这片稀稀落落的掌声中,邓不利多捋了捋胡子,继续说:“冈特先生曾是霍格沃茨的一份子,他是个格兰芬多——”“——你在开玩笑!”格兰芬多长桌上忽然爆发出一声高呼,戈德里克立刻将头转过去:啊哈,长桌上的红头发小子。他饶有兴致地想着,不知会不会是他哪个学生的后裔?
邓不利多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取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和蔼地说:“我并没有在开玩笑,韦斯莱先生。”他诙谐地继续,“如果你想要开玩笑,我这倒是有一个不错的笑话,关于一个老女人在酒馆发生的——”
“——咳。”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邓不利多回到正题。
“好吧。”邓不利多看上去有些失落,“如果你想继续听什么笑话,欢迎到校长室来……哦,当然,我必须再次告诉你们:冈特先生是一名格兰芬多。他的优秀和强大毋庸置疑,作为他的学生,你们将会受益良多。”
这并不能调节多少大厅里的奇怪气氛。学生们依旧将视线胶着在金发巫师身上,窃窃私语,为他身上那条黑色大蛇指指点点。但有了这个小插曲,话题还是变得轻松多了。在惊讶过后,不少女学生已经开始谈论她们新教授的俊美外表,并计划着要不要来上一张签名。而男生们——当然,在经历过洛哈特后,他们总会关心这个新教授是不是草包的。
但和其他三个开始嘈杂的长桌不同,斯莱特林们依旧寂静。
当邓不利多提议,再次为新教授鼓掌欢迎时,与其他三个学院不同,斯莱特林们并没有举起他们的双手——他们的首席,霍格沃茨数一数二的冷美人,看起来对新教授颇有微词。生生憋红了翠绿的眼眸,咬破了那殷红的唇瓣……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失控的状态。虽然冷美人自认为遮掩得很好。
对新教授礼不礼貌,合不合群,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斯莱特林只需服从命令,不需有任何异议。
因而如往常一样。所有人顶着其他三个长桌的目光,再次做出在他人眼里显得反常的举动。不鼓掌也罢,表示对新教授的排斥也罢,不与其他三个学院同流合污也罢……他们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愚昧的同情和廉价的认可。以他们所被传授的,高贵者必将孤独。
但……他们终究只是学生和孩子。在戈德里克眼里,当他看见在四个学院中显得尤为不合群的斯莱特林学院时,便已经感受到了这之中的过度畸形:学生们坐在装饰得过度华美的长桌上,按古老和繁琐的礼仪约束着言行,在首席的管制下服从命令——这一切都让他表面上随着鼓掌声微笑,内心逐渐下沉。手攒在桌面,开始紧握成拳,周身平稳的白魔力隐隐又有躁动的趋势——
【戈迪。】大蛇的尾巴拍了拍金发青年的手,发出低沉的声音,【停下来……还不是时候。】
拳头猛一紧,而后放松下来。青年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斯莱特林长桌首位——那黑发的迤逦少年正死死抓着领口,抬起精致的白皙面颊与他遥遥相望;视线穿过半个大厅,隔着喧闹的人群和掌声,那目光里的怨忑和凄厉几乎让他遍体生寒:“萨尔。”他低声说,看着少年和他对上视线后猛然别开脸,“他似乎……在恨我。并不想见到我。”
【他有什么资格憎恨你?他甚至应当为他的错,跪下来请求你的原谅。】
嘶嘶声变得冰冷和不屑,大蛇在青年的脖颈上盘桓,隐秘地向那刺人的视线处扬起獠牙:【戈迪,你太心软了……如果不是他尚还有利用价值,我是不会让他堂而皇之地活在我的眼皮下的。】
戈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这不全是他的错。他说得对,如果不是我,那些人是不会——”【他是不是还会认为,是你的固执和偏见让他在霍格沃茨毫无容身之所,让他纯洁的霍格沃茨被迫接受麻种和混血们的玷污?】话被强硬地打断,蛇尾巴再次拍了拍他的手,用力地,些许责怪地,【戈德里克,看看这些学生们,看看现在的霍格沃茨——这难道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
戈德里克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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