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不仅胤礽和胤禛吓白了脸色,连康熙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地下跪着的阿哥们更是埋低了头,恨不得此刻消失才好。只一瞬间,康熙的神情恢复如常,转头瞥见胤礽和胤禛微蹙的双眉,又面向胤褆,怒声道,“荒唐!”
“皇阿玛何不亲自问问两位弟弟,儿臣所说是否属实?”
胤礽铁青着脸,“大哥不知是何用意?先是下咒魇之术置我于死地,怨我的命太硬,让弘皙代我受了这无妄之灾,如今又口出狂言,污蔑四弟,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你们就是爱新觉罗皇室的污点,我这样做又有何不对!”
“住口!”康熙心痛地看着大儿子,犯了错,不知悔改,还一意孤行,错上加错。一时间竟觉得身心疲惫,作为一个皇帝,他希望百姓安居和乐,天下繁荣昌盛;而作为一个父亲,也自是希望看到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景象。可现在……康熙抬手,背着身转过去,一字一句地说道,“直郡王胤褆心迷鬼窍,谋杀太子,污蔑兄弟,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即日起,革其王爵,终身幽禁。”
大殿内一片沉默,阿哥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出气。胤褆脸上的神色不停地变换,最初的愤恨,变成浓浓的不甘,看向胤礽的眼神却是复杂难辨,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最后幻化成一张如死灰般沉寂的容颜,眸底深处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疯狂……
隆科多上前,将胤褆的顶戴摘下来,又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略微叹息,“大阿哥,起来吧……”
胤褆冷冷地看着大殿里所有的人,目光在康熙和胤礽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半响突然大笑起来,转过身,在经过胤禛身边时却又停留下来,带着报复似的口吻轻声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你给我好好等着!”
胤禛身子一颤,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平静如水,只是藏在衣袖中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的汗珠打s-hi了锦织绸缎。
46、第46章 后果 ...
阿哥们陆陆续续退下,大殿内只剩下康熙和胤礽胤禛父子三人,隆科多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气氛有些沉闷,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康熙端坐在主位上,紧紧地盯着身前跪下的两个儿子,满脸的疲惫,满心的倦怠。
久久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憋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回去吧,你身子刚好,需要多多休息。”康熙站起身来,弯腰将胤礽亲手扶起来,却丝毫不理会一旁的胤禛。
胤礽微惊,轻唤一声,“阿玛……”愣了半响,见康熙面无表情,只好抱拳告退,转过身,却下意识地朝胤禛看去,眼中满含担忧和心疼。
“去乾清门跪。”康熙的声音很冷,对胤禛完全是两个态度。
胤禛轻蹙双眉,随即又恢复平静之色,神情不卑不亢,朝康熙磕了几个响头,“儿臣遵旨。”然后起身朝乾清门外走去,心中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老大居然当着众兄弟的面揭穿他和二哥的不伦之情,当那句话出口时,他第一想到的便是前世二哥被废时的场景,担心这辈子他们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不过皇阿玛对二哥的疼爱超出了他的想象,好歹此次受罚的人是他,只盼着不要再牵扯到二哥身上。
乾清门,来来往往的官员宫人,都会从这里经过。康熙让胤禛跪在此处,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他也曾做过皇帝,傲视天地,生死尚且不怕,又何况是这小小的罚跪,只是紧抿的双唇泄露了他此时的屈辱和愤怒。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老大竟然对二哥存了那份心思!好一个玉石俱焚,若是他这次受罚还不足以消灭皇阿玛的怒火,那么接下来倒霉的便是二哥,轻则废黜太子之位,重则圈禁于宗人府,永世不得翻身。而他自己,便是那魅惑君上、扰乱皇室秩序的妖孽。
头顶火辣辣的太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下来,落在洁白的白玉石地板上,胤禛双眼微眯,此时静下心来,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个通彻。二哥重生那几年,正是老大争储心思最强烈的时候,两人倒是暗中较量过,只是后来二哥为了索额图,使计将其遣回盛京老家,紧接着老大便说服明珠也辞官还乡,之后便与隆科多走得近。他那时候还怀疑老大有什么y-in谋,可老大只跟隆科多这么耗着,迟迟不肯动手,恰逢赶上老九和十三一事,便暂且放松了对老大的监视,只是没想到……
照这样说来,老大的这一连串举动无非是想引起二哥的注意,也并不是为了争夺那什子皇位,否则也不会轻易放弃明珠这么好的一个棋子。而对他和十三,则是下了狠心,试图处之而后快。不过他在府中防范严密,朝廷中行事也是小心谨慎,老大找不到机会下手,便把目标转向十三,毕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四贝勒最宝贝的弟弟便是十三阿哥。
胤褆接近隆科多,无非是挑拨离间,一来是想让隆科多反戈,让胤禛失去一个得力助手,这二来嘛,朝廷上众所周知,隆科多是万岁爷跟前的大红人,如此便可以毁掉胤禛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只是他低估了胤禛的能耐,也低估了胤禛在胤礽心中的位置。
原来到头来,竟是一个‘爱’字在作祟!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大哥做得这么隐秘,想来也是不敢面对自己这份背德之情,连向二哥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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