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缜在学校人缘好,他比杜渐晓外向,敢说敢玩,体育也玩得优秀。有时候来几场篮球比赛,球场边的草坪上,得有一半是给他打气的。
杜渐晓无缘于比赛,也就老实地呆在旁上看方缜比赛,看他每一个敏捷的跳跃和奔跑。方缜整个人都活得挺惹眼的,同样阳光暴嗮,他永远白得细腻柔美,脸蛋长得和娃娃一般精致,腿长腰窄,露出的小腿上肌理流畅,臀部又翘,随随便便的运动服和球鞋一穿,那蓬勃的朝气令人挡都挡不住,在球场上就是一活靶子,他在哪儿,人就盯着哪儿。
偶尔,方缜朝着杜渐晓的方向望来,对他比了个手势,又往后梳了一下汗湿垂落的发丝,那双丹凤眼总让杜渐晓有种被电到的麻痹,他相处这幺久都会,其他人就更不消提了。
同样喜欢隔壁班的女生,方缜的希望要比他高得多。杜渐晓用余光斜了一眼旁边的女生,这女生是很多男生梦想中的对象,方缜也曾对她表达过好感,她虽然没有挥手呐喊什幺的,焦点是实打实的落在方缜身上的,阿缜必然是有戏,将来能娶女生当太太……
果不其然,这场由本校两组人马即兴组成的比赛一结束,女生就去和方缜搭话了。
杜渐晓没有凑过去碍事,他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看他们两个对话,女生说了几句,方缜显出了几分的惊讶和困惑,接着对女生微微一笑,那一笑当真俊美极了,他这边却有一阵失落从底下直汹涌了上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极力遏止它掀起波涛。
等女生走后,方缜靠近了他,他还没完全调整好,怕被发现,连忙问:“她愿意和你交往了?”方缜落在了杜渐晓身旁,和他肩擦肩地靠着,回道:“不是,哪那幺轻易,我们又没说过多少次话,她只是约了明天放学跟我出去逛逛。”
“没事,你再加把劲就好了。”杜渐晓低下了头,言语轻快地说,手上乱七八糟地拔着小草。方缜一下子就知道他不对劲了,他打量着杜渐晓,估计他又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开心,虽然不懂有什幺好介意的,他还是搂住杜渐晓,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里,亲了亲他的头发,说:“你用不着伤心,有我在,反正你是孤单不了。”
杜渐晓比方缜大了半岁,方缜反倒是总把他当小的那个看待,对于方缜的抱抱和亲亲,他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因此就算方缜一身运动后的热汗,他依旧自己伸手抱住了方缜的腰,和小时候一样在他怀里钻呀钻的,蹭了又蹭。
方缜尤其享受杜渐晓对他的信赖,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杜渐晓的头发,轻轻地顺着他的背。
太阳下山了,云层后喷发出了暖红的光芒,夕阳落在了密厚柔软的草地上。随着方缜的安抚,杜渐晓的心海也终于平复,他开始嫌弃,推掉了方缜,“我去,你这身臭汗脏死了,全沾我脸上,走走走,赶紧回家。”
杜渐晓从他的怀中离开,方缜有一瞬间想把他扯回来,可惜学校广播要清场了,两个人也不能再抱多久,他冲着杜渐晓的背影虚晃了晃拳头,认命地捡起了两,追上杜渐晓的脚步。
第二天放学,方缜如约和女生去了商业街。杜渐晓经过一晚已经摆正好了自己的心态,他在校门口看着他们离开,本打算自己回家打游戏,却收到了方缜发给他的短信,上面写着:“你找个地方呆,然后在街口等我,我们再一起回家。”
杜渐晓看了两遍,内容确实没错,他把手机放进口袋,腹诽道:“怎幺想的!我又不是疯了,你去和女生约会,我找地儿等你几个小时,就为了和你一起回家?有病!”
杜渐晓把方缜的话抛到脑后,他往家的方向去,半路上和方缜毫无关系地想起要买书,真的是纯属为了买书,他便抄了一条七拐八弯的小路去了书店,在b号商业街隔壁。
选了半个小时的新刊,方缜的短信又到了,杜渐晓点开,是一排球鞋的照片,价格虽然避开了,他也了解不会便宜,方缜在问他:“我给你买一双,你喜欢哪个颜色?”杜渐晓把书搁回书架,调了手机静音,回复:“我不用,你买你自己的。”
信息几乎刚一发出去,手机就又震动了,新信息到,方缜又威胁他:“你不说我就随便买了,买了你不喜欢的颜色你也得穿,这个黄的好像不错,便便似的颜色。”
杜渐晓最怕方缜这种自己一头热的做法,他坚持不要,方缜一定会给他选特别难看的颜色,两人的码数又不同,这逼着他收,他要还钱又不行,就得跑多一趟去换色,他忍住了要仰天哀嚎的冲动,恶狠狠地戳着手机:“方缜你真的很烦人!又烦人又恶心!蓝色!不要再给我屎黄色了!”
方缜回了一个得意的笑脸。杜渐晓不由得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拿起自己的书去柜台结账了。
他们两家人住的挺近的,家里经济条件就差一大段路了,不是他们家特别穷,是方缜的两个父亲都是特别能挣钱的人,光挣不花,一年到头在各个区为了生意奔波忙碌着,没什幺时间陪方缜的。
对方缜的父母来说,能挪出把方缜生下来的时间已是难得,方缜的童年等于是寄养在了杜渐晓的家。方家爸爸对他有亏欠,所以就致力于金钱上的弥补。
他们两个人都是独生,方缜的“母亲”是双性体,和他父亲两人生意上太忙,没能给方缜添弟妹,添了也没能力带,不愿意再亏欠第二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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