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北风、连绵不断的细雪,路小云回归“寒冰地狱”时,丹洲中原亦步入深冬时节。
他厌恶且“惧怕”的杀人训练于“刺杀岁寒五子”任务后由领头者宣布结束,路小云庆幸的同时迅速投入了新的训练——比起杀人,ròu_tǐ方面的训练已然是件轻松的事情。
路小云面不改色地吞下极北剧毒:痛楚渐渐爬上心脏、又慢慢延伸至四肢……仿佛烈火焚烧身躯的痛苦逼得众多受训的少年跪在地上,凄厉的叫声响彻训练之地,更有甚者以头抢地。少年中:路小云铁青着脸,手心滴滴答答地落下血珠,嘴角与眼角亦渗出血丝。他痛的双腿发颤,膝盖几近弯曲,可他撑在桌子上硬生生地挺直了腰背。
北地奇毒“火鸟”,中毒者有烈火焚身之感,痛苦无比,毒发需一天一夜,而许多中毒者往往撑不过一天一夜,皆因痛苦选择自杀。今日,这些少年必须熬过“火鸟”。盖因此番训练以“抗毒”为核心。
训练之初,少年们服用近数十种毒性各异的毒药,由魔族药师以护心秘药暂时护住心脉,近一个月的服毒训练,有幸存活的少年将练就百毒不侵之体。
“火鸟”是最后一种毒,熬过一天一夜不死者,方正式进入训练的最后一关。
同路小云一样顽强的还有白麓、白潮衣等人,但他们的状况都十分不妙——白麓虽未死但已昏迷;白潮衣在路小云不远处,他尽管痛苦不堪,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路小云,那视线欲言又止。路小云感受到这样的视线却也无力询问。
他这一个月都待在“寒冰地狱”中不曾回到白骊的院子,素来重视他的白骊这一个月里竟也未曾探访;许是为了避嫌?路小云反而松了口气。刺杀之后,他心中隐隐升起薄雾似渐渐笼罩白骊,叫他看不真切、捉摸不透,令他面对白骊时仿佛回到初次相处那样局促不安。
——若死在“火鸟”之下,未尝不可。
痛到了极致,路小云恍恍惚惚地想到,他却不为ròu_tǐ的痛苦而死;可他又不敢死,心中尚有明灯不灭便做不到寻死——若说死,在凤仙楼时又何必苦苦求生存?
一天一夜漫长又短暂,活下来的包括路小云、白潮衣、白麓在内有五个人。
这些活下来的少年得到了半个月的休息时间,死亡的少年则在众人肃穆的神情中被葬于“寒冰地狱”的南雀花海之下。
鲜红的南雀花于风中摇曳生姿,一身的丽色由血肉灌溉,成片生在素白雪地上凄艳至极。
路小云忧心忡忡地离开“寒冰地狱”,白骊没有来接他,庆幸之余不免忧心夜晚相见,况且,路小云隐隐察觉到身子的难耐,特别是身下的隐秘之地。
他思量到:若是见面便直接上床到能免去许多忧愁。心上明朗许多,回去的步伐稍见喜乐。
“小云!”
此时,白潮衣叫住了他。
白潮衣见路小云苍白的脸上神色淡淡,一双桃花眼里虽弥漫着淡淡的忧郁却始终清澈干净;视线描绘到浅红的薄唇,便仍不住探向被披帛缠绕的细白脖颈,一时间心猿意马,很快,白潮衣干咳两声以定兴盛。他快步走进路小云,在对方疑惑的目光里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好东西给你看看。”
众人疲于训练,他找不到机会同路小云讲一讲,今天见他疲倦不堪,白潮衣却有种感觉,现在若不和他说,或许将来便没有机会了:他呆在“寒冰地狱”的时间不多了。不久之后,他将启程前往丹洲无相教接手无相教事宜。
白潮衣从斗篷下的口袋里掏出一卷书,皱巴巴的,卷成筒状看不清书的封面。路小云问了句:“这是什幺?”
白潮衣看向四下,周围冷冷清清不见几个人,他问:“白骊今日未来?”
路小云点点头,而白潮衣长松一口气,随后挂起古怪而奇异的微笑,道:“愁心不可荡,春思乱如麻。”
语罢,他展开书卷置于路小云的眼下;书上题《春烛堪剪》四字,随着白潮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掀过一页一页有些发旧的书页,路小云的脸色越见惨白。
“愁心不可荡,春思乱如麻。”路小云不可不解,此为少女怀春之句;再看《春烛堪剪》,少年顿时知晓何为“人事”。
《春烛堪剪》上男女的身姿交叠在一起,赤裸的下半身更是紧紧相交,男女皆面目欢愉,翻着书页便仿佛畅快淫糜的呻吟钻入耳中。
白潮衣眼角余光悄悄打量路小云,他惨淡的神情和发抖的身子无不昭示此刻的心情,白潮衣不免羞愧又忍不住窃喜——听闻路小云九岁便被白骊带回雪原,如今路小云十五岁却已经惯于欢爱,这六年里,白骊做过什幺一目了然,而路小云不知反抗沉溺其中必然是白骊隐瞒“男女人事”。今日由白潮衣亲自将“遮羞布”扯下来,他心中莫名快意。
“你看,这本春宫图怎幺样?你我今日已十五岁,正是知晓人事的时候,你可有心仪的姑娘?”白潮衣好奇地盯着路小云,眼含期待,他知道路小云是没有心仪的姑娘,他怎幺可能有?
路小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白潮衣又说到:“这种事幼童不可知、不可行,于他们是全全腌脏的事情;但我们已非孩童,此乃人之常情,你不必羞涩。”他说这话时难免有些刺激路小云的意思。
“我先走了。”路小云对白潮衣的言辞不留半点的回复,甚至对他手里的春宫图避之不及,他丢下一句话便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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