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只要是师父之命……敢不遵从?”师父以为,他会因为一本武学秘籍而嫉恨于他?他的得失心其实并没有众人所想的那么重。如今他这么拼命,也不过为了早日追上师父的脚步罢了。
嬴政见步惊云目光澄澈,显然襟怀磊落,点了点头:“你们继续随朕往里走吧。朕独自一人守着这么个陵墓也无用,趁着还在此间,便将于你等有所裨益之物赠予你们。”
听到‘还在此间’这几个字,聂风不由拧紧了眉:“师父要离开?”
“不错。你们都与盘凤接触过,应该知道上界位面的存在。朕能够预感到,朕的武学之道在此间已走到尽头,唯有前往上界,才能继续突破。”嬴政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抛却此世间的名利繁华,前往那个布满刀光剑影的未知领地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即便嬴政没有此等雄心壮志,有那个在幕后不动声色推动流言的人在,他也不可能安心地蜗居一隅。千年前来了一龙一凤,千年后,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永远不能放宽心。
“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与师父一道前往?”步惊云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除了嬴政之外,他本就是个无牵无挂之人。他并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处,所关心的,只是与心爱之人能否在一起。
“不能,除非有哪一日,你的武学成就达到了与朕相齐的境界。否则,即便勉强去了上界位面,也是送死。”嬴政毫不留情地道。
“弟子明白了。”风云二人听闻此言,眼中的神色越发坚毅。
内城中有夜明珠柔和的光笼罩着,还不至于太过昏暗,当众人进入了缩小版的咸阳王宫,听着厚重的大门在自己身后阖上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危机感。无数暗器在大门落下的瞬间破空而来,众人不得不催动周身的真气阻挡着,一边伸手打落从各处袭来的暗器。
由于宫内光线过于暗淡,再加上暗器的来袭过于频繁,众人并不能准确地掌握每一支暗器的方向,聂风的手腕处被割伤,步惊云的右脚踝处中了一箭,断浪因护着怀中的几卷武功秘籍,肩胛处狠狠地挨了一下。
在这黑暗而密闭的空间中,嬴政没有做出任何提示,相反,他从一开始就象是失踪了一样,令众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众人只能够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金属的破空声,毫不间断袭来的暗器让他们无法分心,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打落暗器上。渐渐地,他们摸索出了一些暗器来袭的规律,不再如一开始般被动。期间,断浪曾尝试着放过一次大招来将暗器震开,结果那些暗器以两倍的速度被反掷到他身上,让他险些变成一只刺猬,连带着聂风和步惊云一起跟着遭殃。聂风也曾试图用‘春风化雨’来化解暗器上的戾气,可这些戾气是因机关而来,并非人为,他化解戾气之招对此几乎毫无效用。
机关!唯有找到机关并将其破解,他们才能够从这困境中脱身!
聂风用简短的语言将这一状况向步惊云和断浪陈述后,三人一边躲闪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暗器,一边擦亮了眼用心感悟机关的所在。墨门中人向来j-i,ng通机关之学,对于机关,聂风的感知自然比断浪和步惊云更为敏锐。
“那处机关的j-i,ng髓,在我们的头顶上。”
步惊云和断浪听闻此言,反应极快,迅速地向着聂风所指之处靠拢。然而,抵御周围的暗器已经耗费了他们绝大多数j-i,ng力,即便知道了机关的所在,想要将开关关闭也不容易。
聂风见状,一咬牙,加大了内力输出,以己身的真气护在步惊云与断浪周围,这样一做,他立刻感觉到周围压力陡增,胸口一闷,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苍白着脸勉强对断浪与步惊云道:“你们抓紧时间!”
断浪心知聂风苦力支撑不易,挥手间火麟剑出鞘,一道法家至纯剑气朝着那机关处袭去,谁知那攻击未能靠近机关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为乌有。豆大的汗珠从聂风额顶划下,断浪明白聂风以一人之力护持三人已快要到达极限,不由有些焦急:“风,你先将真气收回去,我再另想办法。”
聂风一张俊脸已变得惨白,他却坚定地对断浪摇了摇头。断浪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眸光被身旁的一道黑影所吸引,只见步惊云手持绝世好剑在聂风真气的护持之下朝着机关所在之处如一枚剑矢般疾行而去。
“云师兄…我快…撑不住了……”聂风咬着牙提醒道。
断浪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防护罩摇摇欲坠,赶忙抢身踏至聂风身前,随时准备为快要力竭的聂风挡住暗器。
随着一声金戈之声,三人身上的防护罩如被戳了口子的气球般尽数委顿,断浪压力陡增,眉头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步惊云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断浪一人护持二人,颇有些左支右绌,力不从心,眼看着就要被一枚从刁钻角度袭来的暗器钻心,恰在此刻,那些汹涌而来的利器恍若失去了动力一般,齐齐掉落在地上。
不知何时,一阵掌声清晰地传来,随即前方亮起了光芒。
“你们做得不错,比朕预想中要好。”
柔和的绿光照亮了昏暗的宫室,那光芒在暗夜中来回摇曳,犹如波澜乍起的湖面般温和轻柔。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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