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善冰冷地哼了一声:“我听说此人手段厉害,不然也不会得以掌管偌大一个风狼,可他竟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七绝峰,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两位兄弟,行踪之鬼魅,实在大出我意料。”
狂酒眼中更见血气:“他杀了三哥四哥,难道就这样让他安然下山麽?不成,我要追下山去,就算追到风狼,也要找他报这个仇。”
“不必,”杀善摆手,“仇雪这些年行事向来是睚眦必报,他手下那蟾宫既被我们所伤,杀了念嗔和盗名恐怕仍不能解他之恨,势必还要取我的x_i,ng命才罢,在这等他就好。”
狂酒微微一惊,正要说话,忽听身後传来闷闷的怪笑声:“尊驾竟如此懂我,倒像是我的知己了。”
杀善面色微变,左手微藏於身後,转身扯起嘴角道:“狼主来得好快。”
狂酒也转过身来,见一人穿著湛蓝锦袍,面上罩著诡异面具,无声无息地站在几十步外,身侧是离鸿,看著j-i,ng神颇好,一点也没有重伤未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沈,却还勉强太高声调道:“狼主?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冒牌货。”
狼主也不动怒,只冷冷一笑:“是不是冒牌货,你躺在土里的两位兄弟不是领教过了麽?”
狂酒脸色一黑,“唰”地从袖中抽出长鞭就要冲上前来,却听身後杀善沈声道:“五弟让开!”
他身形极快,转眼间越过狂酒,从半空里向狼主猛然出掌,掌力如同山颓海倾,刹那间笼罩了狼主全身。他早在出掌时心中有了计较,这人几次三番避开与自己交手,想必是自身有什麽损伤,向来武功极高之人损伤最难痊愈,不如乘虚突击,倒多出几分胜算。
离鸿猜出几分这诡谲算计,又被那惊人掌力波及得浑身微震,当下就想上前帮狼主一把,一旁的狂酒早已拦到他面前,长鞭一甩就向他面门卷来。离鸿一见他更是吃惊,当日明明见他自断右手,怎麽如今又好端端长在身上,这一迟疑,脚下便慢了一步,眼看杀善掌心几乎要落上狼主头顶,脖子一痛,竟也被长鞭卷住。
这生死一瞬,却见杀善忽然脸色大变,手掌迟迟落不下来,他不再进攻,腾空向後一跃,待落下地时已满脸苍白,难以置信般看著狼主:“你……你是谁?”他有些语无伦次,“姜腾不是已经死了麽,那你为何……”
他这话大为蹊跷,离鸿正要转头去听,脖子却被狂酒长鞭勒得几欲窒息,他如今焚心诀已练至第七层,内力比从前胜出一倍有余,倾吐之间就顺著长鞭送了出去,把那还未反应过来的狂酒震得远远摔在地上,ji-an出满襟的鲜血。
这一幕映在杀善眼中,更为惊骇,他一时间心智大乱,勉强接住狼主一掌,只觉对方内力汹涌而来,绝无尽头,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什麽:“浩瀚……浩瀚神功……”
狼主听了这几个字,手掌猛地一收,杀善直向前踉跄了两步,几乎站不稳,顷刻之後,才栽倒下去,没了声息。
离鸿见过此人厉害,警觉地看了许久,才问狼主道:“他死了麽?”
狼主冷冷道:“肺腑皆已震碎,怎能不死。”说完,缓缓坐到地上,摘下面具,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半点血色,竟也受了伤的模样。
离鸿忙上前扶住他,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你……你之前的内伤根本都没痊愈,是不是?”
狼主不置可否,只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嗯,你先助我疗伤。”
离鸿一听,立刻依言从他手心将真气绵绵传了过去,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他脸上的苍白才慢慢褪去,又吐纳了片刻,方抽回手:“你也受伤未愈,不要消耗太多内力。”
离鸿擦去额上的薄汗,连连摇头:“我没事,”他左右看了看,又道,“不过,还是先扶你回洞里再运功疗伤的好,这几个人虽死了,只怕他们的弟子再赶来,人数众多倒不好应付。”
狼主慢慢站起身,脸上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不必担心,我……”
他说到这,神色忽然一凛,目光锋利地看向离鸿背後,离鸿虽未转身,却也听见背後传来一声微末响动,他还不及思考,狼主已抬起左手,一抹寒光擦著他耳边就飞了出去,然後便有什麽东西从他肩上坠了下去。
等离鸿转过身,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从他後肩上坠下的是一只青筋曝露的断手,手中还捏著柄锋利的匕首,这是狂酒的手,可狂酒明明还躺在几丈外,奄奄一息。
狼主也走了过来,用靴尖踩著那手腕,冷冷道:“这脏东西刚刚差点割断你的喉咙。”
离鸿用力咽了口口水,艰难地道:“你是说……这手,是活的?”
“狂酒此人武功虽不算顶好,但他的手却是一奇,只因他右手天生畸形,不知从哪里学了旁门左道,将这活物养在身上,能随他意念而动,与手一般,样貌倒是恶心得很。”
“怪不得……”离鸿皱了皱眉,“我当日挟持他,他自断了这只手,方才却又好端端长在胳膊上,著实让我摸不著头脑。”
狼主摇头道:“也罢,你去瞧瞧他们两个死透了没有,绝不能留下活口。”
离鸿也知厉害,上前细细摸了那二人的脉搏,又探了气息,确实俱已气绝,便向狼主点了点头。狼主没有再说什麽,只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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