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雪
【今年夏天,比常年更炙热难耐。今年秋天,萧索之意更盛往年。而今年冬天更是雪窖冰天,如同叶蝶早已冰冻的心。】
-叶蝶-
对于妳的离去,我无话可说。
在这段没有妳的日子里,我用尽各种方法想使自己忘却,甚至加深了对他的渴求。但是内心的痛苦仍然没有随之消散,反而更缠紧了我。可我仍想解开这无形的枷锁,所以我还是继续沉沦着,在那慾望与绝望的梦魇中。
不管在哪个季节,我都将它视为春季。我站在炽热的阳光下欣赏着花,也在凄凉的秋风中欣赏着花,更在冰冷的风雪中欣赏着花。即使花朵早已凋谢,甚至连根都已没了,我依然会站在那里,站在那片染血的花园里。因为只有在那里,我的生命似乎才会有那幺一点点的解脱。
他从不问我为什幺。即使他问了,我也不会说。但我并不恨他,因为我知道他的苦痛与悲哀。
他不是个昏君,但更不是个明君。如果父亲还在世,那幺父亲一定不会让他来继承这一切的。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有些人天生就无法成为领导别人的人。但是人心叵测,又有些人自以为是,所以才使得他必须成为他无法成为的人。莫大的压力让他无法承受,所以只好用最不得已的方式来解救自己。
但是我明白,这并不是爱情,绝不是。
【冰冷的雪地上有脚印,鲜红且小巧的脚印。叶蝶立即奔了过去,但是到最后才发现,那其实,是她自己的的脚印。】
春去秋来,四季一如往常的循环着。
但不管在哪个季节里,叶蝶永远都是站在那里。
自从那一夜之后,华就已不在宫中。对于华的不辞而别,叶阳显得很惊讶也很疑惑,反倒是叶蝶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彷彿她早就知晓华会离开。叶阳虽有问过叶蝶,但她却只回答一句。
「不知道。」这句话是如此的简洁,甚至已简洁到彷彿她跟华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叶阳虽觉得她们本不该如此陌生,毕竟已相处了几个月,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太去在意。因为更让叶阳觉得奇怪的,是叶蝶竟突然对他有了主动的要求。在过去的那两年里,叶蝶不曾主动对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先主动的。可是在这几个月中,叶蝶突然像失去控制一般,几乎是每晚都来找他索求。
在起初,叶阳当然是相当高兴的,也没有拒绝过她。但是这几个月下来,叶阳越来越想不透。他与叶蝶是兄妹,亲生的兄妹,而这种事情毕竟还是不伦,是不可对外张扬的。然而,叶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调情,叶阳是很清楚叶蝶的个性,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过去,她是绝不可能做出来的,而如今她却做出来了,还是这幺的明目张胆,叶阳不禁怀疑,叶蝶似乎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叶蝶的变化是因为什幺呢?又是什幺样的人事物会让她变化的如此之大?这些日子叶阳不停思索着,但不管他如何去想,最后的结果都指向了华。
自从华离开后,叶蝶才开始有了这样惊人的变化。这变化非同小可,但不管叶阳如何问她,除了那三个字之外,她始终都没有再说。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叶蝶看似对他热情如火,但是叶阳还是感觉得出,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比以前更难以靠近,像是隔了一道墙,一道他永远都不可能打破的墙。不过更正确的说,应该是除了华之外的人都不可能拆除的一道墙。
不过叶阳并未向叶蝶说明这样的感觉,因为他还必须查清楚,因为他无法相信,无法相信华跟叶蝶之间会有什幺超越性别的情爱。在叶阳心中,这种事是他绝对不敢想的,因为当初会让华来保护叶蝶也是这个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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