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宁走到叶怀今的同侧,轻轻靠着她的肩膀,“怀今,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就像你一样。”
“嗯…”叶怀今目光深切,陷入了沉思之中。
下了动车,坐半个小时大巴车到郊外。
妙宁和叶怀今在去往陵园的路上,妙宁看着两旁林立茂盛的柏树,在爸爸和苏妈妈离开之后,她不得不直面死亡,她…其实很怕死。
很多年之后,当初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已然不在,剩余的是空洞和孤独。
想到这里,妙宁看了一眼叶怀今,她应该也是如此吧。
一路向山上走,叶怀今拉着妙宁的手,慢慢启口,“妙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这个故事也是从从前开始的…”
叶怀今笑,“从前有个小女孩叫梵。梵的父亲是一个画家,一个天才型的画家。有一天梵的父亲和母亲离婚了,是俗套了的故事,才华败给了贫穷,理想败给了现实。”
妙宁应,叶怀今笑着的语气里分明有淡淡的无奈和苦涩。
叶怀今接着说,“从梵开始记事起就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你知道么?只有互相爱过才知道对方最怕听到的是什么,所以他们互相戳对方的痛点,痛得更绝望更彻底。在年幼的梵的世界里,避开争端是人生准则。”
这些事情妙宁第一次听见叶怀今说。时过境迁,就算叶怀今平静的说着,妙宁还是捕捉到了她言语间气口的哽咽。
“离婚之后,母亲没有能力抚养梵,而父亲刚好有一副画卖出了不菲的价格,于是法院就把梵判给了父亲,父亲他…”
叶怀今突然顿住。
妙宁用力的握了握叶怀今的手。
感觉到力量,叶怀今淡笑着继续开口,“梵的父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教梵感受世间万物的色彩,用最浅显的道理教梵人间真理,就算梵不懂,他也会点点梵的小鼻尖笑说‘宝贝!你真木奉!’,他画下记录梵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说等以后梵长大成人后把这本画册交到那个人手里,教他疼她爱她护她。”
“不过…”叶怀今眸里划过一丝伤痛,“更多时候他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不停的抽烟,不停的画画,画完又撕,撕完又画,拒绝一切问候和社交,把自己封闭起来。”
“就这样,年幼的梵学会了照顾自己,也学会了照顾父亲,洗衣做饭打扫,样样比得过一个大人。可是…那笔卖画的钱很快就用完了,他们的生活陷入了拮据之中。”
妙宁心揪了起来。 /
“那之后,梵的父亲就一蹶不振了。”
叶怀今停在一个墓碑前,“后来梵的母亲就强行接走了梵,梵的父亲…是在梵读高中的时候走的。”
“那岂不是?”妙宁下意识问。
“嗯。”叶怀今点了点头。
叶怀今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其实梵的父亲生病的时候,梵新家庭的继父私自拿了很多钱救济,就连…梵的母亲都不知道。所以梵一心一意想要对新妹妹好,她也心甘情愿榜新妹妹还债。可正是这样,梵的感情被作茧自缚在了亲情之中。还好后来,她们在时间的磨练之中做了更好的自己,为了再次遇见。”
叶怀今认真的看着妙宁。
妙宁潸然动容,眼眶有股忍不住的s-hi意,“我明白。”
“谢谢你。”
妙宁看向墓碑上的‘叶臻’两个字。
高中她几乎天天都和叶怀今在一起,对这件事她竟然毫无察觉。
她很心疼,也很后悔,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妙宁垂下头,看着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影子。
她们背驰了这么多年。
叶怀今的爱,深沉却太过理智。
她的爱,热烈却又太过动摇。
她的爱比不过叶怀今爱的千分之一。
迟迟来,她要越来越爱叶怀今。
叶怀今面对纸烬,虚了虚眼睛。
万千思绪在那深深的棕眸里,悲伤从不渲染。
妙宁面对墓碑虔诚的双手合十,为了叶臻的父爱,也为了那一句疼她爱她护她。
妙宁渐渐地走远,留叶怀今和‘叶臻’说说话。
陵园周围树木林立,风声摇动,妙宁站在y-in影下,心思逐渐沉静下来。
妙宁脑海里浮现出一束被黄玫瑰。
高中那段时间,叶臻去世的那段时间,妙宁手指揉搓,那么孟思潮是来自何处呢?长夜里,她忘不了叶怀今趴在孟思潮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
妙宁定定的看了一眼叶怀今,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好时机。
半个小时后,叶怀今站起了身,眼眶微微发红,她遥望着妙宁,说,“说出来之后一切都变得轻松了。”
“对别人总是这么温柔善良,没看见过你对自己好。”妙宁几步上前踮脚捧着叶怀今的脸,摸摸她s-hi润的眼睛。
“不需要被别人看见,有你就足够了。”叶怀今把妙宁揽进怀里,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发顶。
下山时,天空y-iny-in沉沉,狂风急作,有山雨欲来之势。
叶怀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拧,“中午到下午五点有阵雨,看样子马上就要来了,估计我们赶不到l市里了。不过…我记得往陵园一公里外有一个玉纪园,那里应该可以歇歇脚。”
“好。”妙宁埋进叶怀今的怀里。
两人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玉纪堂。门前老树枯枝,有几分破败之感,青砖旧瓦房,破了缺口的门匾,爬山虎成了黄色枯藤缠绕在一起,紧闭的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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