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兵不能出现在人间。”阎王看着乱作一团的地府,随手抓住了一个百年亡魂直接扔下了炼狱池。
“人间也出问题了,您看。”判官把明镜推给阎王,“这简直已经不是人间,倒像是另一处地府了。”
从西山,再蔓延扩散到整个京市,y-in气的浓度已经和地府相差无几,甚至还在继续升高,继续向外扩张。
“天道怎么没有一点反应?”阎王皱眉,掏出手里的y-in兵符,掰成了两半,把其中的一半给了判官。
“你先点一些y-in兵在地府追捕百年以上的亡魂,本王稍后前往人间。”
“是。”判官得令而去。
阎王则是顺着杜柏的意思来到了穆公他们的宅子里。
“阎王?”好巧不巧,韩侯仍叔穆公3个人今天都在宅子里。
“你们在人间的一位旧识请我带句话给三位。”阎王从袖子里拿出信物,是一个青铜风铃。
“九鼎?”3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物件,开始思考这个旧识到底是谁?现在还在人间的,只有可能是他们的王了。
“王有难,速归。”这就是杜柏让阎王带给他们的话。
不是王?!
话已带到,阎王正欲离开,却被穆公叫住了:“敢问阎王,此人姓氏名谁。”
“姓杜名柏,字平浓。”
没想到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个人顿时失去了力气。
“老头,你说我们当年,到底做得是对还是错……”仍叔看着九鼎风铃,眉目悲戚地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穆公闭了闭眼,狠下心来,“既然王有难,我们就必须去了。”
千年之前,除了姜王后,是姬宣静身边最亲近的穆公最先发现了杜柏和他之间的事。姬宣静身为一国之主,怎么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个诸侯地的士大夫!
同时穆公还藏着私心,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姬宣静,可姬宣静却跟一个男人厮混,说出去这是打姜王后的脸,更是打他的脸。
于是他联合了朝中好友仍叔和韩侯,一同谋划起对付杜平浓的计策。杜柏最近在朝堂上的风头太盛了,完全不把他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恨。
他们利用了女鸩,使姬宣静和杜平浓之间生出了嫌隙。他们本不想杀杜平浓,可他实在是顽固不堪。不过还没等到他们下手,姬宣静就先下了旨,处死了杜柏。
少了心头大患,他们总算是宽心了一点。可没过多久,姜王后却染病暴毙。一向对自己女儿很是了解的穆公知道,他的女儿能文能武,绝不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于是他将目光再次转向了王宫。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本以为是利用作为棋子的人,现在却反将了他们一军。
屋漏偏逢连夜雨,占星台此时又传出厄兆。这是穆公才醒悟过来,因为他的一己之私,竟然埋下了如此大的祸患。
恶兆的表意十分不清,穆公不断追问占星台的人,得到的全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千年后杜平浓与王再次相遇,非福非祸。
他们立刻修正了自己的错误,顺利地让姬宣静处死了女鸩。幸运的是,姬宣静成了不死之身,而观星台的下一条则是预示了他们也可以“长生”,分出魂魄来保护姬宣静。
非福非祸,就因为这样一句恶兆,所有的臣子都在力争保护着姬宣静,同时不让他和杜柏的转世有所接触。
直到穆公消失,他实在是不放心王一个人留在人世间,于是将诸侯剑交付给了姬宣静。
可是杜柏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的?
“小民斗胆,请阎王再帮一忙。”仍叔拦住了阎王,在他面前跪下。
“地府事物繁重,本王无暇分心。”这就是拒绝了。
“我们三人可以为地府无偿工作百年。”情急之下,他们也只能想到这一条筹码。
“嗯……似乎不错。”阎王考虑了一番,同意了这桩交易。
“还请您带我们去见杜平浓一面。”
“顺路。”阎王正好也要去人间,带上他们三个也不是什么问题。
杜柏一直在墓中静坐,忽然眼前白光一闪,穆公,仍叔和韩侯纷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杜柏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正视了三人。
“杜大夫,好久不见。”面对曾经被他们害死的人,穆公仍叔和韩侯还是有些心虚的。
“事发突然,不得已将你们从地府中叫出。”
“不说这些,王到底怎么了?”韩侯没心情在这里寒暄来寒暄去的,他注意到了杜柏所处的位置,越发担心起姬宣静的处境起来。
“女鸩开始祸乱人间了,我们都中计了。”杜柏叹了口气,“好在她还留下了一个破绽。我的行动全在她的监视之下,这件事只有你们能做。”
“什么?”
“去西山找到王后墓,把女鸩的r_ou_身毁了。”
“什么!”大喊的是穆公。
“女鸩怎么可能在王后墓里!你不要因为千年前的恩怨欺骗于我们!”
“她现在占了姜王后转世的身体,估计连魂魄也吞了,一直以姜王后的身份行走于世间。”
“所以,天道才没有发现她……”穆公喃喃道,原来当年恶兆中那句“鸠占鹊巢”,不是指杜柏占据了他女儿的位置,而是说……女鸩!
“时间已经不多了,女鸩马上就会来找我,你们小心行动。”杜柏嘱咐完之后,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看着墙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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