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用力是不一样的。”顾西词手握在林韵寒手背上,“这边用力轻一些,让它有一个倾斜,面皮就可以转起来了。”
手按着林韵寒的手,转动擀面杖,面皮有了一个微妙的转动,林韵寒扭头看顾西词的脸,喊了一声,“夫人。”她很少喊夫人,大多时都是喊“西词”,偶尔开玩笑时会喊“大王”。
顾西词心一动,抬头问,“怎么了?”
距离靠的极近,稍微一动就可以亲吻,顾西词睫毛微微下垂。
林韵寒笑了一下,移开视线,“没什么。”
顾西词:“……”
突然很狂躁,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亲她吻她?
擀面皮算什么,这才是正经事好不好!
擀面皮是个技术活,没有学过真的擀不好,但是她们两个人吃,倒谁也不嫌弃,所以最后一堆奇形怪状的面皮也没有关系,只是包的时候费了很多心思。
比如出自林韵寒手里的面皮,都是厚一块薄一块的,包馅的时候薄的地方就很容易破。
饺子只要能捏紧就好,顾西词也不要求包的好看,所以倒是显得比擀面皮容易,一会儿板子上就躺了一堆歪肚子“将军”。
林韵寒倒是颇为嫌弃,“好丑。”
顾西词指了指里面几个最难看的,“都是你包的。”
林韵寒笑,“这几个你吃。”
“你得亲我。”顾西词说,说罢脸就有些可疑的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剩下的面,捏成小兔子吧。”
“好。”
顾西词不知道林韵寒这句好是说的哪个,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亲吻,抬头一看,林韵寒已经在位置上坐下了,拿了一块面认真的捏小兔子。
一本正经的可爱,这绝对是值得纪念的场景。
顾西词脸上有些失望,在位置上坐下,捏起小兔子都有些漫不经心。
林韵寒权当不知道。
下锅煮饺子,滚三滚,盛碗。
有些饺子破了,汤上漂了一层油,林韵寒包的那几个丑饺子,倒是很顽强的撑了下来,顾西词把它们舀到了自己碗里,然后挑好的给林韵寒盛了一碗。
“吃饭啦。”顾西词把碗端到林韵寒身边坐下,正要开动,一只手托住她的脸,轻轻的把她转了过来。
林韵寒眼睛里面带着笑,声音无端显得有些坏坏的,“不是说得亲你吗,你怎么先吃了?”
低头在顾西词嘴巴上啄了一下,林韵寒收回手,“吃了这些饺子,冬至你的耳朵就保住了。”
民安七年十一月十八,太子李君昊继位,普天同庆,大释天下。
“走走走,快走。”狱卒打开牢门,“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再偷东西了。”
“是是。”手上的铁链子被取下来,双手猛然一松,杨三癫活动着手臂有些狂喜。
飞奔着从大牢里跳出来,杨三癫觉得自己的轻功应该生疏了,但是跑起来还是如此快,跳起来就好像自己是一粒尘埃,轻盈的没有重量。
“我出来了!哈哈哈哈!”杨三癫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到空中,然后转着圈圈跳舞,吓的人都不敢靠近。
又喊又叫了半天后,激动兴奋的心情过去,杨三癫突然感觉到=了空虚,在监狱里,那么一小间牢就是他的世界,他每日里都盼望着出来,出来后才发现外面他已经如此陌生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又要去偷吗?
不不不,他已经够了,苦心经营的神话,现在对他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原来只是无意的举措,被人吹捧吹捧后,变成了让他不能呼吸的枷锁。
“杨前辈,一个月之内,若是你得出去,昌盛镖局西湖分局愿意提供一份工作。”一句话突然闪到脑子里。
杨三癫愣了一下,掐指算了算,一个月之内……
“谁啊?”门被拍的咣咣响,张横拉开大门,“押镖的吗?我们还没开业。”
门口站着一个叫花子似的人,头发乱糟糟都粘在一起,衣服破破烂烂,有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张横皱眉,正想关上门。
来人开口了,“我叫杨三癫,应林韵寒的话,来昌盛镖局西湖分局取一份工作。”
张横皱眉,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似乎在判断他话的可靠性。
“谁啊?”李大力捋着袖子一手泥的探头过来,看到来人后一愣。
“你认识?”张横小声问。
“宫主说是三猫鼠,应给他一份镖局的工作。”李大力解释。
三猫鼠……张横走下去,手小心的抚开杨三癫脸上的头发,看到他左额角一颗圆润的大痣。
“里面请。”张横深深的鞠了一躬。
杨三癫似是没认出张横,跳着进了镖局的门,还体贴的带上了镖局的门。
“真的是?”李大力有些不可置信,张横没有说话,抬起身来,只是眼睛s-hi润了些,李大力想继续问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转过身帮着继续去糊他的泥去了。
张横知道,他欠了林韵寒一个恩情,怎么还他大概也知道,顾老爷那里,他会尽心尽力,达成她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时,家里包饺子,里子都是擀面皮的那个(就是擀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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