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件事应该由江成瀚去办,但眼下,只有颜静书来做了。不过,这次出门,他却并没有带着小皇孙,一来江成瀚牵扯进刺杀暗中,京中必定有人关注着他们,带皇孙出门太过危险,再者他去找到那个人,除了告诉那个人皇孙的事外,也还有着别的目的。
能不俱皇帝的震怒和多方的追杀搜捕,将小皇孙安然救出东宫送出京城,这人必定能力不凡,甚至是身居高位也说不定,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能说动他出面,为江成瀚说情。
颜静书是这么打算的,在将信件贴身放好后,当即就打算出门去找那个人。江成瀚自打从丹奴回来,就再没瞒过他什么事,那人的地址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他才到了国公府门口,谢焕正好下马走了进来。
“舅舅?你怎么来了?”颜静书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问道。
谢焕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自然是对颜静书的,道:“我知道成瀚的事了,你不要太担心,我已找了老师和同窗好友,请他们帮忙想法子救人,成瀚一定会没事的。”
见谢焕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颜静书心中微暖,面上就露出了笑容,道:“谢谢舅舅,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我会好好的等成瀚回家的。”
谢焕看颜静书脸色如常,的确如他所说的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才稍稍放下了心,又道:“你这是要出门?我陪你去吧。”
江成瀚出了事,颜静书若是在国公府里也就罢了,若是独自出门,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颜老夫人和安国公也不放心,但颜静书坚持,他们也只好答应,最后挑了国公府里身手最好的两个护卫随行保护颜静书。
颜静书却是想起了什么,道:“舅舅,外祖母身子可还好?”
谢焕是得了谢母病重的消息才赶回京的,虽然颜静书同谢父谢母没什么情分,但看在谢焕的份上,他也该问一问才是。
谢焕道:“年纪大了,有些中风,现在已经稳定了,只是日后行动怕是多有不便,倒没什么其他的大碍。”
“那就好。”颜静书点点头,岁数大的人中风也是常见,无大碍就好,随后又道:“舅舅照顾外祖母多日十分辛苦,眼下外祖母大安,舅舅也正好歇歇。我有护卫陪着,不会有事的。”
谢焕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那两个j-i,ng壮悍勇,看着就知不好惹的护卫,想着若真出了什么事,无官无爵,也不会武艺的自己也的确没有什么能护得住颜静书的本事,也就没有再强求什么。
知道颜静书有事,谢焕没再耽搁他,让出路来,让颜静书带着护卫先行出了国公府。他之后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去看了颜老夫人和嘉嘉。
颜静书带着两个彪悍的护卫,一路上很是引人注意,他没有立刻去寇世均给的地址寻人,而是先带着人在城里逛了逛,买了不少东西,最后他进了一家糕点铺子里,要了一份铺子里招牌的点心。
不过因着这点心眼下已经卖完了,需要现做,颜静书就在店中等着。没多会儿,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适,让护卫在店里呆着,他问了伙计净房的所在,就往店铺的后院去了。
不多时,颜静书回来了,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封寇世均给的密信,此刻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虽然他在将信交给铺子掌柜时说了自己的请求,但那掌柜需要向主子报告此事,至于到底帮不帮他,还需要等几日才能知晓。
因着早有预料,颜静书倒并不意外,只是难免担心,此刻在刑部大牢里的江成瀚这几日怕是要吃一些苦头。
颜静书担心的没错,江成瀚一进刑部大牢就被照着老规矩好好‘招待’了一番,不过前世受过刑讯方面的特训,今生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那点子‘招待’于他还算不得什么。
只是就如同颜静书担心他一般,他心里此刻没有多想自己将来会如何,只是满满地挂念着颜静书,怕他太过难过担心,怕他为了救自己奔波劳苦,怕他身体支撑不住。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样两厢煎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只两日之后,江成瀚就被人带出了刑部大牢。只是他并没有就此被释放回家,而是从刑部的大牢,被送到了稽查司的大牢之中。
对于这稽查司,江成瀚也有所了解,是类似于他前世古代明朝锦衣卫镇抚司的一个机构,专职处理皇帝钦定的案件,可直达天听,不需要通过刑部、大理寺等司法机构,直接就可自行进行逮捕、刑讯、处决事宜。
而如今的稽查司之首,便是朝中唯一的异姓王,楚湘王穆崇衍。同时,他也身兼禁军统领之职,统率麾下二十万禁军,负责整个京师以及皇城的守备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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