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变态。”许吟却说。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明恕哭笑不得,“我?变态?”
“你破坏了冰淇淋的美感。”许吟说:“你用薯条去搅拌冰淇淋,就像用刀去切尸体。”
“嘘……”明恕说:“吃东西时能别说尸体吗?”
许吟压低声音:“薯条应该沾番茄酱。”
“这句话不需要小声。”明恕将冰淇淋杯子往前一挪,“番茄酱不错,但你也可以试试冰淇淋。”
到底是个孩子,许吟将信将疑地沾了沾冰淇淋。
明恕问:“好吃吗?”
许吟用行动回答了。
“吃好了我们聊一下。”明恕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许吟小大人般道:“我配合就是。”
明恕拿出两张迟小敏的照片,一张是警方早就掌握的证件照(伪造),一张是文玲提供的偷拍照。
“你上次说,这个人就是你看到的姐姐,她曾经在夜里出现在你家窗户外,不言不语地看着你,后来又死在你家附近的医四巷子。”明恕手指在照片上点了两下,“现在我要你再好好想一下,真的是这个人?”
许吟咬着勺子,认真地盯着照片。
而明恕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许吟抬起头,眼中竟有了些许茫然,“我不知道。”
明恕蹙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许吟突然变得烦躁,右手本来握着勺子,此时勺子被她丢在地上,一双手抓扯着头发,将绑得好好的辫子都扯散了。
明恕感到很奇怪。
他与许吟接触虽然不算多,但大致知道许吟的性格。在这之前,许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反应。
是迟小敏的照片刺激了许吟?
可是上一次看到迟小敏的照片时,许吟很平静。
难道这段时间里,在许吟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她,头就痛。”几分钟后,许吟自己镇定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许吟这样子,明恕也没办法继续问下去,只得暂时将人送回学校,开车回刑侦局之前,坐在车里给萧遇安打了个电话。
听完明恕的描述,萧遇安问:“那许吟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她好像根本不愿意想起这件事。”明恕说:“迟小敏必然与她有关系,否则她的反应不会是刚才那样。我们当时处理巫震的案子时,是她主动找到我,说除了巫震,她还找到过一具尸体,后来又指着系统里的照片说,那个死去的人就是迟小敏。按理说,迟小敏——或者谨慎一些,那个她在夜里看到的女人——没有给她造成心理上的y-in影,但她刚才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却是,她有y-in影了。”
萧遇安没立即说话,明恕只听得见很轻的呼吸声。
“有种可能是,在许吟离开市局之后,有人曾经接近过她,干扰了她的一部分记忆,或者做了别的什么事——这我现在还想不到具体的c,ao作方式和动机。”萧遇安说:“不过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嗯?”明恕问:“什么?”
萧遇安顿了下,“你先去核实前一种可能。许吟现在的反应至少说明,她处在某人,或者某个群体的监视下。她还不到10岁,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心理不正常,既容易被盯上、利用,也容易自己走上邪路,现在她的生活看上去回到正轨,其实还需要社会多方面的帮助。”
明恕说:“需要再把她带回来吗?”
“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打扰她,对她来说,学校是比警察局更适合的地方。”萧遇安说:“不过近期她需要我们的保护。”
明恕点头,“行,我明白了。”
通话结束之后,萧遇安在走廊上站了会儿。
手机振动时,他在开一个不太重要的会,看到是明恕的电话,就出来接了,现在回去不回去都无所谓。
几分钟后,他往重案组所在的楼层走去。
“萧局,有什么事?”易飞问。
萧遇安说:“我记得是你最早接触许吟?”
易飞知道明恕去铁矿一小找许吟了,此时听到小姑娘的名字并不意外,“对,是我。”
萧遇安说:“当时她只说了喜欢尸体的气味,喜欢循着气味寻找尸体?”
易飞想了会儿,很确定道:“是。我们是后来才调查出她的家庭背景。”
萧遇安“嗯”了声,“调一下许吟的问询记录,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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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分局完成了对名单上17人的近况核查,出人意料又似乎在预料之中的是,除了黄妍,还有2人已经死亡,1人下落不明。
乔雪华,女,57岁,“冬集付”合伙人,去年11月离开冬邺市,回到老家普芝县,在一起车祸中丧生。
历思嘉,男,41岁,“欢喜j-i”食品公司老板,今年2月在自家别墅点煤气自杀。
吕潮,男,30岁,自由职业,主要收入是炒股,今年5月开始徒步旅行,其家人、朋友均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正出现在投影仪上的是乔雪华的照片,从外表看,她和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同龄女性没有显著区别,外表也没有什么特色。“冬集付”是一个融资平台,游走在合法与犯法之间的灰色地带。在大城市里,这样的平台不少,合伙人是否能赚到钱,一看运气,二看门路。
乔雪华显然就是既有运气,又有门路的人,“冬集付”上线的时间并不长,已经为乔雪华带来颇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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