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弗兰兹曾经在教廷里的那些竞争对手们也难得向这位“出头鸟”投以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同情目光,他想到了他故事的结局,最坏不过是死路一条。也许死亡也是个好归宿,对于没心没肺的人来说活着或是死掉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
当弗兰兹活着走出梵蒂冈宫的时候,他知道他得到了赦免,他辞掉了先前的职位,并向基督会申请了远洋传教的任务。一切的准备都很顺利,弗兰兹只需要向教团那边提供必需品的清单就好。
“这会是一场有意义的旅行。”等他回家的时候,又被他无礼的客人抱到了怀里,他们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看那张被备注的密密麻麻的航海图,比起研究逃脱路线更像是在策划一场蜜月旅行。
“您老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吧。”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皇帝生前的希腊巡游,那次旅行的时间太过漫长,以至于国内接连不断地发生了叛乱。不过他大概心里还存有一点对皇帝这个职业的责任心,最后还是赶回了首都。
“这是普通意味上的任x_i,ng,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去环游世界。”弗兰兹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只恢复了野x_i,ng狮子胁迫生命,“阳光,大海,异国,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准确来讲,现在只剩下您,和我了。”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悲是喜,便成了仅属于二人的秘密。
番外1:奥古斯都家族的最后一个男孩(骨科慎)
“奥古斯都家族的最后一名男孩就这样急匆匆地死了,他在身体上经常遭受玷污,接着就在神圣的餐桌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被毒死了。”
塞内加本应该忘记“布列塔尼库斯”这个令人悲哀的名字,但是斯波鲁斯又偏要向他追问个究竟。他猜测也许是因为皇帝先前下令销毁了宫里所有关于他那位早夭兄弟的雕塑与画像,所以他身边这个深受皇帝溺爱的男孩并没有理解他与布列塔尼库斯之间有多么不像。
“不要轻易听信那些传闻。要知道他们并不是亲兄弟,那只是名义上的说辞。”然而塞内加既并没有否认布列塔尼库斯是皇帝的第一个男人,也没有否认这其中有自己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觉得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让斯波鲁斯相信皇帝对他兄弟的恨大于爱,至少这样能减少很多麻烦。
“我更加好奇了。”少年的眼里流露出探索的光芒,双颊微微泛起玫瑰色的光彩,塞内加还是第一次见过斯波鲁斯这样的神情。他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沉寂寡言的孩子,比起人更像尊优美的雕塑。从前即便是面对皇帝的训斥,这位少年眼边顶多会流下那几滴虚伪的泪水,衬着这张漂亮脸蛋反倒越发楚楚可怜了--当然这泪水很快就干涸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变成了一张沉默的白纸。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斯波鲁斯更讨人喜欢。塞内加想,如果布列塔尼库斯也是这样讨人喜欢,皇帝还会杀了他吗?当年布列塔尼库斯对他兄长的暗算毫无防备,显然皇帝的弟弟没有身为继承人的自知之明,即便是他的姐姐屋大维娅,也曾经在被流放之后反将过皇帝一军。
“对一个帝王的过去追根究底并不明智。”塞内加最后一次试图转移话题,“也许我们可以聊聊明天的宴会?”
“这件事有什么好避讳的?我以为全罗马城都知道他毒死了自己的弟弟。”斯波鲁斯从盘子里拿了个苹果,这看上去比宫里的食物好吃多了,“这件事还是皇帝陛下叫我来问您的。”
“陛下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滚到您这里来问?”
塞内加甚至能想象出皇帝说这话时气急败坏的语气,他没法不怀疑斯波鲁斯是不是故意惹皇帝生气的。
“你首先要学会读懂他的心思,这太难了。”塞内加觉得也许并不是斯波鲁斯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了尼禄,除了脸之外的一切都蠢得让人心疼。“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问了,我又怎么能告诉你?”
这样小心翼翼地提醒似乎被少年理解成了训斥,他看上去非常失落,这样的态度塞内加从未在他的学生尼禄身上看见过。他的每一句意见都相当得体,即便他富可敌国,在他的学生眼皮子底下还是得卑躬屈膝。
皇帝也许喜爱过他的兄弟,但是他更希望能手握大权。当他发现布列塔尼库斯早已成为了他母亲的傀儡,阿格里皮娜甚至意图把他推下王座时,他的怒火盖过了对幼弟的怜爱。布列塔尼库斯被一种蒙蔽了,他的兄长是温柔无害的,这就更他认为阿格里皮娜是个友好的继母一样。这对母子只会利用这个可怜孩子的感情,好用所谓的亲情来干扰对方的视线。
他看着斯波鲁斯吃完了那个昂贵的苹果,然后拿起了一杯清水准备喝掉。因为他心里想着布列塔尼库斯,所以他阻止了斯波鲁斯喝掉那杯水。等他做了之后,才想起来现在并不是另一个y-in谋的现场,水里什么也没有放,很纯粹。
“我有些伤感。”老人把那杯水推回了斯波鲁斯面前。塞内加回想起了皇帝年轻的时候,那是他还没有这么荒唐的时候。刚刚继位的皇帝憎恨他的生身母亲,那段时间连同其他女x_i,ng的高傲美丽又放荡也一同否定了。
因此皇帝想出了一个邪恶的计划,他要让布列塔尼库斯爱上自己,然后他再派人伺机毒死他这个被母亲疼爱着的弟弟。年少的布列塔尼库斯很快上了钩,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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