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焚毁了城市,就像旧罗马城被焚毁的那时一样。”那场大火的罪魁祸首至今还没有定论,许多人甚至怀疑是皇帝指使的。
“我希望能够活到表演结束之后。”帕里斯知道他的死亡是必然的,既然皇帝宣判了他的死亡,他也就必须要去死。即使毒酒送到他的嘴边,他也必须一口不剩的喝下去。但是他希望他能够在舞台上死去。
“可是死神塔纳托斯并不会等待你,帕里斯。”斯波鲁斯并没有安慰帕里斯的想法,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吃完这一顿饭。“时间到了,他就来了。”
斯波鲁斯为他倒了一杯酒,那盛在水晶杯里的液体看上去更像是鲜血。帕里斯接过那杯酒,有些犹疑地抿了一口。“可你为什幺还好好的活着,斯波鲁斯。”当他喝完那杯酒的时候,杯子也正好掉落到了地上,帕里斯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就陷入了长久的美梦之中。睡神与死神这两位双生子一同带走了他,这位青年现在终于可以去见他的旧情人们了,弗留斯,格拉苏斯,波培娅,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死了,因为他们伟大的罗马皇帝尼禄而死。
少年“仁慈”地代替了皇帝为帕里斯做出了死亡的宣告。
当斯波鲁斯回到尼禄身边时,一方面将军韦斯巴芗已经快要打下那东方的圣城耶路撒冷,另一方面帝国内部却叛乱频生,人心惶惶。然而金宫之内却依旧如往昔般平静——一如既往地重复着欢宴与沉醉,人们就好像置身与永夏的奥林匹斯神殿一样。
皇帝又一次确认了他的忠诚,他不断赞美着,亲吻着少年那双可爱的手,甚至还专门为他的罪孽累累的手当场谱了一首优美的赞歌。他再一次亲热地把少年搂紧了怀里,他们有好长时间没见了,斯波鲁斯现在看着依然英俊的皇帝仍然充满着爱意,那是充斥着腐化,堕落,绝望的爱情,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崇高的。
总有人应该活着,要不然最后又有谁来为他们伟大的皇帝送葬呢?
第十五章 离别之日
“每当阵风吹来,罗马废墟的灰烬便向四面八方飞扬。这和他们又有什幺关系呢?”
世界容忍了这样的统治者近十四年之久,最后终于把他抛弃了。首先举行起义的是在朱里乌斯·文德克斯领导之下的高卢人,这场反叛很快就被镇压了,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当西班牙的总督加尔巴和葡萄牙的提督奥托叛乱的消息传到罗马城来的时候,局势已经无可挽回。
几乎所有的人都抛他而去,卫兵们早已逃之夭夭,甚至连贴身的仆人也带着他的财物远走高飞了。只有斯波鲁斯和几个忠实的仆人留了下来,他劝他们离开,然而却被拒绝了。尼禄担心他死后少年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庇护,他为此给已经反叛了的葡萄牙总督奥托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他也是皇帝曾经的童年玩伴,宠臣兼情敌,他希望他能在自己死后保护斯波鲁斯。
这位暴君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结局,现在要做的只是告别。他已经被元老院宣布成为了人民公敌,他已经不是皇帝了。
“朕现在只是你一个人的了,这与皇帝的身份实不相符。”斯波鲁斯很难把这句话看着是抱怨,他如今看起来仍然对男人百依百顺,他遵从他的要求,主动脱掉了身上剩下的所有衣物,乖乖趴在了床上。
他觉得男人难得如此温柔地对待着x_i,ng爱,他的这种柔和的态度似乎让少年有些受宠若惊。“陛下?”斯波鲁斯的身体相当不习惯这种感觉,他正在被对方温柔体贴地安抚着,缓慢地催动着情热。他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好像身体挨上火炭一样。他也用只能同样缓慢的节奏回应着男人,好像是在应和一首缓慢而流畅的歌曲。
男人每次将y-inj-in-g顶到他的最深处时,都像是在做一次绝望的告别。而少年也只会为此而发出更加饥渴的呻吟,做出更加 y- in 荡的反应,来身体力行地回应着男人的悲伤。他们难得褪去了野兽的外皮,来作一场富有人情的告别。
这是难得的美好时光啊,此夜的月光宁静又可爱,此夜的鸟鸣也格外动人,悲剧也像这夜色一样柔缓而美丽的铺陈开来。
“我们不逃了。”皇帝把斯波鲁斯抱在怀里,他抽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把它递到了少年的手上。皇帝的声音难得这幺温柔,那沙哑的嗓子里吐露出的话语在少年的耳中尤其轻,又尤其重,“被所爱之人杀死,是再好不过的收场了。”
“您想的太过美好了。因为,您的恶名会永远流传下去。”男人扶着他的手,刀尖压着脆弱的脖颈渐渐按压进去,深红色的液体从被切开的血管里喷涌渗浸出来,鲜血沿着生命的轨迹蜿蜒而下,也许通往了遗忘的河川,与灵魂的静流一同汇入冥界的深渊。
他此刻觉得皇帝的眼睛多幺好看啊,绿得像是新翠色的葡萄叶子。他注视着自己的影子在男人的渐渐失神的瞳孔之中抹消淡去,就像他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再见,皇帝陛下。”
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仿佛在应和着皇帝离世前的那句祈愿:可以为我哭泣吗?我亲爱的男孩。
第一章 圣城
“圣城沦为竞技场或妓院,任凭僭主宰割,陷入他们的你争我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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