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喻言,你认为我还是六七年前的我吗?”钟鸣忽然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可一点儿都不友好,路喻言从中读出了深深的恶意。
“当年准备不足让你跑掉了,我可是扼腕叹息了很久。现在我学会了充分利用信息,你觉得自己还能逃过吗?”
钟鸣微笑的样子无懈可击,任谁看了都是温和善良的模样,可路喻言太了解他的固执和病态,他眼底压着厚重的邪恶。
“你的新男友马上就要来接你了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钟鸣凑近他耳边笑着问,“你还有个大秘密没有告诉他吧?”
“关于……一条人命。”
路喻言耳边轰响,思绪几乎瞬间清零,脑中一片空白。
黑暗的压抑的记忆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将他瞬间压垮。他以为那些记忆已经慢慢变得没那么清晰,他以为经过这十几年的努力,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晦暗往事突然被人满怀恶意的掀开来,他才恍惚发现,那些画面依旧鲜活深刻,那些痛苦依旧如影随形。
耳边是钟鸣邪恶的笑声,伴随着喧闹的叫骂,撕心裂肺的痛哭,身体比大脑更快记起那些痛苦,双手颤抖着捂住耳朵,死死闭上眼睛,但记忆无处可躲,如利剑一般切割撕磨着他的灵魂。
太疼了。
路喻言知道不应该在钟鸣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是心理上的重击影响了他的冷静,他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神经质地颤抖,状态很不正常。
“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钟鸣的威胁声由远及近,飘忽的挤进耳朵里。
路喻言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挣扎着把自己拖出回忆,猛地抬头盯上近在咫尺的钟鸣,目光之冷厉让钟鸣都却步了一瞬。
他的眼睛向来清冷澄净,此刻却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痛苦裹挟着锋利的恨意,宛如利刃将钟鸣逼退。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不只是自己在成长,路喻言也变得更加强大了。
“我下周把设计初稿发给你,能通过我就继续细化,不能通过你就另请高明。大家都是聪明人,该知道底限在哪里,这是我第一次被你威胁,也是唯一一次。”
路喻言背在身后握紧的拳头还有些微微颤抖,但是多年来的冷静已经把他的理智带回来了。
接下这个设计确实是因为钟鸣口中那个大秘密的威胁。但他不可能让钟鸣做吸血鬼,一次又一次的榨取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要尽快斩断钟鸣手握的所谓“威胁”。
“好,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钟鸣见好就收,笑吟吟的点头。
秦先生根据定位赶到别墅区的时候,只看见路喻言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他紧闭双眼,神情疲惫,整个人都沉浸在难以言表的沉晦中。
“……言言?”
秦止极少这样正经的称呼路喻言的小名,但他对气氛天生敏感,意识到这个时候不适合把调侃撒娇意味更重的“小鱼儿”说出口。
路喻言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秦止忽然感觉到不安。
那个眼神太微弱了,仿佛是在求救。
“怎么了?”他快步上前,眼疾手快的将人揽进怀里,路喻言那样冷静独立的人,能打击他的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路喻言脑子很乱,此刻维持的大部分安静都是强撑着的,秦先生的出现带来了安全感,但同样的,也带来了负罪感。
钟鸣的威胁非常有效,他没有告诉秦止那个秘密,寄希望于他主动调查自己的过去。可秦先生赋予他如此深厚的信任,竟然没有去调查他的经历。这样的信任,却没有得到对等的坦诚,他面对秦止关切担忧的眼睛,充满了负罪感。
路喻言被愧疚和痛苦拉扯,少见的胆怯了。
秦止很安静,在等待路喻言开口,无论是诉苦还是吐槽,咒骂还是叹息,他在等路喻言倾诉。
但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路喻言缓了一阵喘过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短暂扒到了一块浮木,虽然明知这块浮木太小负担不了自己太久,但还是选择了再坚持一下。
坚持自己扛着。
路喻言摇了摇头,费力牵起嘴角:“有点儿累了,回家吧。”
秦先生的眼睛骤然黯了下来,但还是牵着他的手上车。
两人沉默地回到家,如果是平时的路喻言,一定能察觉到秦先生的低落,可他今天被折磨了太久,身心俱疲,没有力气去分析秦止不合理的沉默。
秦先生做的晚饭,路喻言心不在焉的回了房间,连电脑都不想开。一想到要给威胁自己的混蛋做设计,他就觉得恶心。
晚饭持续在一个食不下咽的氛围里,路喻言都没注意到秦止做了他最爱吃的土豆炖牛r_ou_,要不是秦止频繁的给他夹菜,他都吃不上一块儿r_ou_。
秦先生看着剩了大半个砂锅的r_ou_,就觉得无奈。他还看了药膳食谱加了很多补气血的药材,什么党参红枣之类的。小火慢慢炖了快一天,药香和r_ou_汤融合着暖软的香气,牛r_ou_也炖得软烂,只可惜,小鱼儿食欲不佳,没能多吃些。
路喻言现在完全画不出设计图,只好先打开文档码字。
猫咪国王和小锦鲤正走到高耸入云的山峰上,那里是仙鹤爷爷的住处。但是仙鹤爷爷记性不大好,只把他们背上来,却忘了把它们背下去。仙鹤们集体去开会了,猫咪和锦鲤就被困在了山上。
又累又饿的两个伙伴出现了在所难免的争执,小锦鲤抱怨着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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