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一把挥开了安德利的手,他想起了这个男人,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善:“滚开,我要去找简守!”
“简?你是他的什么人?” 安德利也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粗鲁而生气。
他只是很好奇他的身份,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一直以为简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才会选择留在土耳其的。
乔安山以为他是在挑衅,一把提起了安德利的领子:“我是简守的爱人,他是我一个人的!” 带着警告的意味,“你最好离他远点。”
安德利看着他眼中的血丝,语气甚为平静:“可我只知道简死里逃生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爱人来救他;他躺在医院里不得动弹时,却没有什么所谓的爱人来照料他;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爱人来找他。”
乔安山喘着粗气,他无法反驳这个人每一句话,他没有在简守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看着这个男人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最后颓败地放开了手:“我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安德利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昨天晚上看着简背着这个男人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他身上的血迹吓住,倒是被简那满脸的心疼和焦急给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中,简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直都那么的温和淡然,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因为简只在乎这个人,才会因为他表露出不同的情绪来。
安德利终于缓缓地开了口:“简差点就死在了去年那场恐怖袭击里,他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中弹。” 他顿了顿像是在感叹,“简是一个善良的人。”
乔安山紧握的拳头里,指甲刺进了手心的皮肤,他知道他的阿守有多么的善良。
“我是简的主治医生,那颗子弹割破了气管,但是错开了大动脉,手术虽然凶险但到底是成功了,只不过……” 安德利看了一眼极力隐忍的乔安山,“只不过简的嗓音不能恢复如初了,现在的他很少说话。”
怪不得阿守昨晚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乔安山难过得不能自已,当时的阿守该有多痛,该有多么无助,他竟然还会以为阿守一直生活得很好。
安德利每说一句,乔安山就经历一次锥心之痛,可他必需得接着听下去:“然后呢?”
“然后?” 安德利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然后简出院后就收养了这个失去了家人的女孩儿,明明当时他自己都无法照顾好自己。”
安德利必须得承认自己被简所吸引了,所以才会选择帮助他:“之后简开了一家民宿,生活才渐渐变好了起来,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国家……”
就像是有人扼住了乔安山的脖子,可他偏偏又要问出来,于是嗓音变得又沙又哑:“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没有地方可去,不会有人期望他还活着。” 安德利定定地看着这个让简心神大乱的男人,“你会希望他活着吗?”
乔安山再也忍不住地冲了出去,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简守还活着了,没有人懂得他有多爱简守。
他会对简守承诺,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会让他难过让他受伤,他会给他安全感给他快乐,他还要告诉他,他爱他。
青年站在玫瑰花丛中,酒红色的花朵衬在他素雅的身畔,有一种违和又奇异的美感。
他听到声响后转过头来,清秀的眉目上点缀了太阳的余光,脖子上的丝巾一角随风起伏,美好得不太真实。
乔安山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赤.裸的脚掌踩在石子利刺上也在所不惜,他终于将简守拥入了怀中,一如拥抱了整个世界。
简守安静地靠着他,周身都充斥着玫瑰花香和乔安山身上熟悉的气息。
乔安山把头埋在简守的肩膀上,简守渐渐就感觉到了衣领的s-hi润,他甚至听到了乔安山压抑的哽咽声。
他想让他别哭,可是又想起自己难听的嗓音来,最终只有闭口不言。
乔安山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再将他抱紧了几分:“阿守,我很高兴你能活着,高兴得哭了,高兴得要疯了。”
简守的心中一跳,接下来乔安山说出来的话,是他一直以来所不敢奢望的。
“阿守,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可是我不敢来土耳其,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
“我就一直等啊等,等到不想活下去了,我的世界要是没有了你,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来土耳其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要是自己也遇上一次恐怖袭击就好了,那么我对我母亲的愧疚就会少一点点。”
简守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乔安山身侧的衣服。
乔安山伸出手捧住了简守的脸颊,在他的眼中去寻找自己的身影:“阿守,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不该欺你瞒你,我不该不告诉你……”
“我很爱你。” 他低头吻上那张梦寐以求的嘴唇,柔软甜美得就像是一朵诱人的玫瑰花,还带着晨曦的露汁。
简守的心脏缓缓地安静了下来,一次跳动却能ji-an起一层涟漪,他分明闭着眼睛,眼泪却顺着眼角默默地流了下来。
人啊,大概要经历一次死亡,才能看清一些事物,才能看懂自己的人生,才能明白错过有多么的无奈,而拥有有多么的美好。
简守环住了乔安山的腰,微微踮起脚尖迎合了上去,唇瓣张开的弧度是最深情的回应。
乔安山仿佛受到了鼓舞,他用拇指擦去简守眼角的泪,舌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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