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公j-i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安乐连忙松开胳臂,让j-i跳到床上。公j-i在蒋鸣玉的身边踱步,刚才还想吃j-i的蒋鸣玉此时此刻根本不理会。
安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蒋鸣玉只是那么躺着,跟安乐第一次见他时的状态一模一样,脸容苍白,那个时候安乐以为他病得快死了。
安乐靠过去,凑近他的脸,他的呼吸一直都很轻,不像是正常年轻人的状态,安乐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臂:“喂。”
蒋鸣玉动也不动。
安乐这才察觉,他不是不想动,是没力气动。
等一下,刚才吃鬼的英勇壮举难道是错觉吗。
莫非是吃坏肚子了?
安乐忐忑不安地询问:“你怎么了?”
过了半晌,就在安乐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蒋鸣玉张了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吐出一个字:“饿。”
安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所以说所谓的病入膏肓就是饿?体弱多病等于没吃饱?
安乐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两个问号。
然后他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那要吃啥?”
蒋鸣玉终于睁开了那双宛如琉璃的眸子,默默地看了安乐一眼。
安乐顿时心领神会。
他要吃鬼啊啊啊啊啊。
那你站起来自己去抓自己去吃啊。
结果蒋鸣玉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不管安乐怎么问、怎么推,他彻底不说话了,像是又陷入了昏迷。
大兄弟,你醒醒啊,我还指望你逃出去呢。
蒋鸣玉虚弱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刚才那些黑影没有缓解他的病情——或者说是饥饿,助理在这件事上没有欺骗安乐,如果就这么放置不管,蒋鸣玉可能真的会死掉。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甚至冲淡了别墅里有鬼带来的冲击,安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坐在蒋鸣玉的身边发呆。
折腾了半天,窗外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蒋鸣玉还没有苏醒的样子,连他的肚子都有点饿了,大公j-i也颓废地蹲在一边,无j-i,ng打采的。
那个食盒里还剩一点食物,撑过今天应该没问题,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当务之急还是把手机弄到手,可是他根本不敢出卧室门。
安乐与公j-i面面相觑,突然想到什么。
他看向柜子上的醋瓶子,刚才蒋鸣玉拿醋泼黑影,黑影明显很难受,他还记得他曾经闻到醋味而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说明这瓶陈醋对鬼有影响。
安乐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好歹可以试试。
他看向公j-i,问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公j-i犹豫了一刻,接着站起来,挺起胸膛,张开翅膀,头冲着安乐一点一点。
安乐摸摸它漂亮的金黄羽毛,称赞它:“好哥们。”真是一只有责任感的好j-i。
于是,安乐拿上醋瓶子,将瓶盖打开,瓶子里的醋只剩一个底,仍然散发着浓烈的酸味。
他和公j-i一起走出卧室门。
外面的喜堂满目狼藉,失去鬼力支撑的红布彻底破败下来,一条一条地垂到地面,囍字脱落,要掉不掉地挂在墙壁上,至于蜡烛,这次是真的不亮了。
安乐记起他第一天来这里拜堂的时候,那阵诡异的音乐以及人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如今根本不能细想。
他吃过一次鬼打墙的亏,这次不再急躁,举着醋瓶子像举着照亮路途的火把,慢慢地往前走,公j-i抬着爪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他们到了走廊,安乐往楼梯口处看了一眼,便无视之继续往前。
大概真的是因为酸味提神,安乐从始至终都十分清醒,他们走进手机在的房间,床头灯上的盖头真的消失了,安乐没有急着去拿手机,而是捏紧醋瓶子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
天花板上满是黑色的掌印,还有布拖过的痕迹,一片狰狞。
安乐一阵后怕,连公j-i都发出一阵“咕咕”声。
他收拾好手机与充电器放到身上,领着公j-i慢吞吞出去,他们甚至去了一趟一楼,安乐把食盒拎到手里,往别墅大门的地方看,他迟疑了几秒,选择原路返回。
从穿越到现在,他都没有出过房子的大门,刚才从窗户往外看,他才发现外面的草坪与泳池这几天全都没动过。
草皮不会随风摇摆,池水没有波纹。
真的是被困住了。
等安全地回到三楼卧室,安乐才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那个东西暂时忌惮蒋鸣玉选择蛰伏。
可现在是白天,等到晚上就说不定了。
蒋鸣玉完全失去意识,没法指望上,安乐跟公j-i排排坐在床边,他喂了点东西给j-i吃,自己也胡乱填了填肚子,这种情况下再好吃的美食都没有心思品尝。他掏出手机,没有选择拨打报警电话,而是用手机上网查东西。
他不觉得能在厉鬼缠身的情况下能联系到警察,幸亏鬼没把网络信号掐断,想到这个他愣了愣,鬼会连wifi吗?
他发现自己的思路有点跑偏,连忙拉回来继续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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